這個女帝大有問題

第622章 為醋包餃子

秦王策馬至殿前,又在殿外等候宮娥通報和陛下面對秦王求見,淡淡應之的畫面,對於乙等不知朝廷禮儀的黔首來說,未引起他們的注意,而太上皇、姚雲山、南行師等官員心裡都泛起思緒。

太上皇雖久困於長壽宮,對於外界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但他很清楚大離名義上的皇帝是南韻,實則真正的掌權人是任平生,今日所見的種種,也佐證了任平生的跋扈、專權,南韻這個皇帝確只是一個擺設。

姚雲山、南行師等官員更不用說,他們親眼見到過任平生乘坐帝輦、著帝服,和陛下併案而坐,並肩而行。毫不誇張的說,任平生和陛下在一起時的儀態,給人的感覺,任平生才是皇帝,而陛下像是皇后。

這般的表現,如今白布上呈現的任平生入殿會經宮娥通報,陛下面對任平生求見的淡然模樣,就像是其他臣子求見,讓姚雲山、南行師等官員都有種很強烈的不真實感。

一定是演出來的。

相較於姚雲山、南行師等人的認定,任巧自是肯定。她覺得阿兄這樣做,應該是想讓世人知道,阿兄很尊敬阿嫂,並非眾人眼裡的獨斷專權,視阿嫂為傀儡。

而這個“世人”肯定不包括姚雲山、南行師等官員,主要是在場的黔首。

阿兄在這輿論上的,向來只注重黔首,輕視官員。

當初阿兄讓她建立繡衣時,就一直跟她強調,這個世上有兩個皇帝,一個是有冕的皇帝,高坐廟堂,誰都可以看見。一個是無冕的皇帝,位於百姓之間,名輿論,誰都看不見,但誰能掌控輿論,誰就能坐上這個無冕的皇帝。

昔年英宗為何要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就是想統治離人的思想,掌控輿論。

不過可惜,他沒想到儒術成為了大臣攻擊、限制皇帝的工具。

你莫要小瞧了儒士,那些人雖然文不成武不就,只會埋首案牘,尋章摘句,但他們文字上的功夫恰是掌握輿論的利器。

很多人吃虧就吃虧在這個上面。

我們設立繡衣,掌控黔首輿論,就是為了從他們手裡搶奪話語權。

他們不是善用黔首來對付人,張口閉口就是不利於民?我們到時候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民意,什麼才是黔首的力量。

眾人的反應描述起來看似漫長,實則都在一瞬之間。影片裡,任平生得到宮娥回覆,不解佩劍、不脫鞋,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入殿中。

姚雲山、南行師等人看到這一幕,心裡的不真實感頓時消失,這才是真正的任平生。

有人還在心裡暗諷,無禮之人想要演出有禮的儀態是演不出來的,這不就露餡了。

任巧則是蹙眉,有點弄不懂阿兄的操作。若想表現對阿嫂的敬重,阿兄這下怎麼又如此放肆?因為阿嫂曾給阿兄加九錫?

“臣任平生拜見陛下。”

任平生拱手行禮。

南韻抬眸淺笑:“不必多禮,秦王進宮所謂何事?”

“一件小事,”任平生邁上玉階,“陛下今日又是卯時就起來處理政事?”

太上皇看的皺眉。姚雲山、南行師等有些官員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想多了,任平生在殿外等宮娥通傳,可能不是演的,要是演的,任平生又何至於展露出他大逆不道的一面。

任巧亦愈發搞不懂阿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阿兄既然沒有遮掩的意思,一開始又為何要等宮娥通傳,阿嫂應允了再進殿?

“朕有試著晚起一些,但就如秦王說的,朕已養成了生物鐘,每到卯時便會醒。”

任平生解下腰間佩劍,隨手遞給月冬,坐到南韻身邊。

“生物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你心裡仍記掛著政務,你但凡把政務放下,每天就能多睡一會。實在放不下,晚上早睡點也行。像你這樣每天卯時起,一直處理政務到夜半三更才休息,身體遲早抗不住。”

你當高祖、文帝為什麼都四十多歲就駕崩了?說白了就是累的,處理政務本就很耗費精力、腦力,又天天熬夜,缺乏充足的睡眠,所以把自己身體累出病了,他們但凡張弛有度,不說活個八九十歲,活個七十多歲肯定沒問題。”

任平生接著說:“你現在是年輕,覺得熬夜沒什麼,長久以往下去,身體遲早扛不住的。”

太上皇、姚雲山等人聽著任平生的話,覺得任平生不僅僅是為向世人表示自己對陛下的關心,更是藉著關心,向世人展示陛下的勤勉,將陛下比作高祖、文帝。

不得不說任平生收買人心確是有一套,如此不計影響的提高南韻的威名,南韻焉能不感動、不傾心……太上皇暗想。

“秦王之言在理,”南韻若有所思,“如此說來,秦王每日子時前入睡,日上三竿才起,肯定無身體疲憊之憂。”

“問題還是有的,覺睡多了,會……太舒服。”

“……”

“正所謂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南韻莞爾一笑:“秦王這話若讓他人聽去,恐會引起非議。”

“非議什麼?說我太懶,不夠勤勉?這些不過是腐儒之見,只有腐儒才會拋開事實,專盯著人言行挑毛病,還是那句話只要不耽誤正事,不影響他人,日常肆意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每日一本正經,走路都恨不得用尺子量好距離,但做不了實事的人,就算再是道德君子又有何用?我要廢儒,除了有後世腐儒亂國,使我離人飽受屈辱的原因,還有就是儒學使我離人呆板、守舊,失去開拓進取之心。

一天天就知道盯著別人言行,雕章琢句,在案牘上使勁,擺弄筆墨,寫一篇道德文章,就以為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爭那些毫無實際意義的虛名,有什麼用?

他們這樣的行為是能讓百姓富足,國家富強了?還是能解決外患,開疆拓土?

天天就知道盯著自己一畝三分地,張口禮法,閉口仁義,於國於民毫無益處。”

任平生接著說:“你不要覺得我有失偏頗,不說別人,就說你,你是跟著我學齊學的,基本上沒接觸過儒學,卻在儒學營造的社會環境下,沾染了儒學氣息,將儒學的三觀,視為主流三觀。

連你都是如此,更遑論黔首。所以,我們要趁著儒學尚只流行百年,百家仍在,離人受儒學影響未入骨髓,廢儒以扭轉離人的觀念,讓我離人重拾先祖尚武、開拓之心。”

“治國治民是需要仁,但這個仁不是儒學的專屬,也不能是儒學的仁。以春秋時期的魯國為例,它採用儒學治國,結果呢?魯國沒了。宋國也崇尚仁義,結果宋國沒了。”

“後來到了戰國時期,存活的國家無一不是採用其他學派的學說,視儒學為洪水猛獸。我們大離更不用說,穆公變法之際,直接視儒學為亡國之學,這才有了我大離強盛,一統天下。”

“後世的那些朝代,你也看到了,除大離自建元后採用齊學治國,國祚得以延長六百餘年,之後採用儒學治國的朝代無一朝代的國祚能超過三百年,而且它們全都和建元以前的大離一樣,才過幾十年,就國力急速下降,民不聊生。”

“也是除你我之後的大離,其他朝代都被冠上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為何後世人會寫下‘寧為建元犬,不為亂世人”的詩句?為何後世人無不懷念我大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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