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範閒胞兄,慶國三皇子

第48章 佈局和真相

太子笑意盈盈:“兄弟許久未見,去我府上敘敘舊如何?”

李承淵婉拒:“不了,昨夜沒休息好,想回去補個覺。”

太子神色微動,壓低聲音:“是因為瀟湘樓的事?”

李承淵輕輕頷首,其實此事還牽扯到宮羽的隱秘活動。

太子追問:“三弟,跟我說實話,瀟湘樓的證據有多少?”

李承淵直視太子,鄭重道:“大哥,這事兒你別摻和了。”

太子不解:“為何?是證據不足?”

“與證據無關,就算證據確鑿,也動搖不了二哥根基,別白費力氣了。”

太子不信:“怎麼可能?若真能證明二哥與此事有關,豈能不受影響?”

李承淵不再爭辯:“那就看大哥的運氣了。不過袁夢的事,我會讓京都府妥善處理,她必死無疑。”

太子心領神會:“放心,後續交給我,你去歇著吧!”說罷,得意洋洋地離去。

望著太子遠去的背影,李承淵心中泛起陣陣寒意。誰能想到,這個看似愚鈍的太子,竟能一句話葬送幾十名侍衛性命,還因扭曲的情慾縱火焚燬史家鎮。長公主偏愛太子,正是因為他與年輕時的慶帝如出一轍——冷酷狠辣,為奪皇位不擇手段。正因如此,李承淵從未真正信任過太子,兩人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在他眼中,有些人根本不配稱之為親人。

“殿下。”青鳥見李承淵神色凝重,輕聲喚道。

“嗯?哦!”李承淵恍然回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拉著青鳥便往車上走,開口問道:“京都府那邊,證據和證人都妥善交接了?”

青鳥應聲答道:“已經全部移交完畢。”

“很好。你即刻去知會十三先生,密切留意京都府動向,袁夢之事務必處理得乾淨徹底。”李承淵神色冷峻,語氣不容置疑。

“是!”青鳥領命。

車內陷入靜謐,連日奔波的疲憊在寂靜中漫上青鳥的眉眼。李承淵見狀,將她輕輕摟入懷中,闔目假寐,可腦海裡卻思緒翻湧,全是對局勢走向的籌謀。

他心裡清楚,瀟湘樓一案雖會元氣大傷,但對李承澤而言,不過是折損了袁夢這枚棋子,根基並未動搖。

慶帝的旨意已十分明確:袁夢交由京都府查辦,皇子不得干涉,意在避免事態擴大。李承淵與太子結盟後,勢力驟增,可帝王心思向來深沉——保持各方勢力均衡才是關鍵,故而即便袁夢罪責難逃,也不能牽連到李承澤,這便是慶帝維持朝局穩定的手段。對此,李承淵早有預判,倒也不覺得意外。

在皇室之中,除非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否則皇子的地位哪是輕易能撼動的?

就像長公主私通外敵,最後也不過是禁足數月了事。李承淵此舉,本就沒想著扳倒李承澤,只是要為範閒掃清潛在威脅罷了。太子又何嘗不知,不過是在他面前揣著明白裝糊塗。

說起慶帝的子嗣,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慶帝的血脈裡彷彿天生就流淌著權謀的基因,六位皇子,從大皇子到四皇子,哪一個不是心機深沉?若不是自己從中周旋,恐怕四皇子早已在奪嫡之路上一騎絕塵。

當下,李承淵的目光已投向即將到來的牛欄街刺殺案。此前只知長公主與此事脫不了干係,至於李承澤是否參與其中,尚不明朗。不過在他看來,這對大局影響有限,若李承澤真的知情,怕是早就露出破綻了。如今,且看李承澤如何應對這步步緊逼的局勢。

另一邊,秦王府內,李承澤神色疲憊地癱坐在廳堂。回程路上,他一直耐心安撫著李宏成。李宏成與袁夢情誼深厚,此次變故讓他憂心忡忡,既擔心自身受牽連,又因自己身為幕後主使而愧疚難安。好在有李承澤一路寬慰,才稍稍平復了些情緒。

對李承澤而言,袁夢之事尚在可控範圍,真正令他不安的,是李承淵與太子的聯手。這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李承淵的每一步棋必定藏著更深的算計,只是自己還未參透其中玄機。

“必安!”李承澤突然喚道。

“殿下有何吩咐?”謝必安立刻上前。

“去查清楚,三弟究竟是如何發現瀟湘樓秘密的。再派人問問長公主,她那邊的計劃進展如何。”李承澤目光如炬,語氣堅定。他決心從這兩處入手,揭開李承淵背後的真實圖謀。

謝必安領命後悄然退下。李承澤獨坐在鞦韆上,眼神深邃而凝重。既然一時參不透對方的計謀,那就設法逼他露出馬腳。

與此同時,皇宮寢殿內,慶帝剛剛遣走梅執禮。侯公公宣讀完旨意後,便將梅執禮帶入宮中。從踏入宮殿的那一刻起,梅執禮的命運便已註定——他觸碰到了慶帝的逆鱗,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梅執禮暗中倒向太子,成為太子能迅速找到滕梓荊的關鍵助力。京都府府尹這一要職,掌控著京城安危,他的政治立場轉變,無異於為太子送上了一份重量級的“投名狀”。然而,背叛帝王的代價是慘痛的,從他選擇為太子效命的那一刻起,死亡的陰影便如影隨形。

即便梅執禮自以為在談判後得以全身而退,甚至出宮時還帶著解脫的笑意,準備告老還鄉,可他萬萬沒想到,慶帝早已在背後謀劃好了他的結局。剛等他踏出宮門,慶帝便向侯公公下達冷酷指令:“命鑑察院全程監視梅執禮,在其返鄉途中安排馬匪截殺,務必除之。”侯公公領命欲退,卻被慶帝叫住追問:“李承淵究竟是如何得知瀟湘樓隱秘的?”

侯公公趕忙回稟:“陛下,據鑑察院探查,此事起於三皇子府客卿劍九黃。他在遊覽流晶河時偶然發現瀟湘樓異常,回府告知李承淵。隨後,三皇子派身邊九品高手青鳥潛入瀟湘樓。令人稱奇的是,她僅用一夜便尋得關鍵證據,彷彿對賬本藏匿之處瞭如指掌。至於她情報的源頭,尚在追查中。”

慶帝眉頭緊皺:“確定是單人行動?背後沒有其他勢力插手?”

“回陛下,目前看來確是如此。至於李承淵是否還有其他幫手,暫未發現確鑿證據。”侯公公答。

慶帝又問:“妙音坊那邊查得如何?李承淵常去的那個地方。”

“經查,妙音坊表面上只是普通樂坊,暫時未發現背後有大人物撐腰。”

慶帝眼神一冷:“繼續徹查!傳命二皇子,讓他接手此事!”

侯公公應聲退下,而慶帝則開始著手挑選新的京都府府尹——這一次,絕對忠誠是首要標準。

另一邊,滕梓荊平安回到範府,與家人團聚。歡聲笑語過後,範閒終於能回房歇息,範若若卻跟著進了屋。範閒疑惑:“你跟進來做什麼?”

範若若直言:“哥,我今日去了禮郡王府。”

“禮郡王府?”範閒神色微變。

“就是三皇子府。我本想去求三皇子救你。”範若若嘆了口氣,“以前覺得他心地善良,可如今卻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得把他說的話告訴你。他提到三點,其一,他說京都乃權力中樞,行事自有規矩;還勸誡莫要輕易動手,暴力絕非解決問題的良策。”

範閒聽後,只是默默搖頭,未置可否。

“說得倒是輕鬆,若有皇子那樣的權勢,誰還願意動手?”範閒忍不住反駁,“能用權力擺平的事,何苦訴諸武力?”範若若稍作停頓,繼續說道:“三皇子還提到第二點,即便你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也不該輕易暴露身份。在他看來,自報家門無異於公然挑釁,而挑釁就必須承擔後果,比如讓家人親友跟著擔驚受怕,這可不是負責任的做法。”

這番話讓範閒陷入沉默。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行事確實莽撞。若不是有皇帝護佑,這次恐怕早已釀成大禍,還會連累滕梓荊。

“第三點,他告誡在京都務必時刻保持警惕,既不可輕視任何人,也不能隨意輕信他人。否則,一旦吃虧,也只能自吞苦果。”聽到這裡,範閒眼神驟變,隱約察覺到李承淵話裡藏著更深的含義。

見哥哥沉默不語,範若若有些擔憂:“哥,我把三皇子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參透其中深意。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範閒心中一暖,妹妹的心意讓他倍感安慰。可李承淵的態度卻讓他捉摸不透,對方為何特意傳遞這些資訊?

同一日下午,禮郡王府中一派閒適景象。李承淵陪著妻妾享受閒暇時光,興致來了還提筆創作神話小說《封神演義》。他早有計劃,打算將神話系列續寫下去,甚至還構思了《水滸》等作品。不過,三國題材他暫時不敢輕易觸碰,畢竟以他的皇子身份,稍有不慎便會惹來麻煩。

範府這邊同樣平靜。範閒專程前往滕梓荊家中,正式拜見了他的妻兒。起初,滕梓荊打算安頓好家人後就離開京都,可在範閒的真誠挽留,以及念及救命之恩和擔憂其安危的雙重因素下,最終決定留下,擔任範閒的護衛。範閒欣喜不已,在這京都之中,滕梓荊不僅是他結交的第一個朋友,更是他最信賴的夥伴。當晚,兩人暢飲美酒,直至醉倒方休。

次日,範閒從範建處得知,自己的婚事依舊沒有變數。即便他在京城鬧出不小的風波,這樁婚事卻像鐵板釘釘一般,難以更改。

而此時,在距離京都府五十里外的密林之中,剛剛卸任的前京兆尹梅執禮正帶著妻女踏上歸鄉之路。四十多年的官場生涯,他終於能卸下重擔,回鄉安享晚年。京都府尹一職既得罪人又壓力巨大,梅執禮早已厭倦,如今辭官倒也沒有絲毫留戀。

然而,歸途並未如他所願般順遂。途中,一夥匪徒突然襲擊。所幸,他及時得到救助,才保住性命。事後,太子府的一名宮女向太子彙報:“長公主傳來訊息,梅大人因病請辭,返鄉途中遭遇馬匪襲擊。”太子聽聞,眉頭瞬間緊皺,心中泛起陣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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