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天空染成血色時,零點和霸王站在廢棄農場的木柵欄前。
遠處夜來香廢墟升起的濃煙尚未散盡,與天際的晚霞交織成詭異的紋路,彷彿天空被撕裂的傷口在不斷滲血。
霸王扛著火箭筒的肩帶被汗水浸透,金屬筒身殘留著趙櫻空爆炸時的硝煙味,那味道里還混著一絲焦糊的皮肉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他粗糙的手掌無意識摩挲著筒身凹陷的彈痕,那是抵禦敵人留下的印記——當時此刻卻成了他與死神博弈的勳章。
每一道劃痕都在訴說著曾經的生死瞬間,讓他不禁回想起當時耳邊呼嘯的風聲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些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盪,揮之不去。
“楚軒的計算顯示,這片區域地形封閉,適合佈置陷阱。”
零點將狙擊槍架在腐朽的木樁上,瞄準鏡裡映出遠處那座歪斜的小屋。
木屋的百葉窗半開著,在風中吱呀作響,每一次晃動都像是發出絕望的嗚咽。
門廊下懸掛的馬燈來回晃動,投下的陰影在地面扭曲變形,彷彿無數只掙扎的手,試圖從地下爬出尋求救贖。
他從儲物小世界取出一卷泛黃的圖紙,那是楚軒根據《死神來了6》危險屋原理繪製的設計圖,紙張邊緣沾著乾涸的汙漬——或許是乾涸的血跡,或許是陳舊的機油,誰也說不清楚。
圖紙背面用鉛筆潦草寫著“存活率47%”,被雨水暈開的字跡有些模糊,每個數字都像一道催命符,彷彿在無聲地宣告著即將到來的厄運。
仔細看去,圖紙角落還畫著一些詭異的符號,像是某種神秘的詛咒標記。
霸王一腳踹開生鏽的鐵門,腐木碎裂的聲響驚飛了屋簷下的烏鴉。
烏鴉們撲稜著翅膀,發出嘶啞的叫聲,彷彿在為這座死亡之地送行。
屋內瀰漫著刺鼻的黴味,混雜著動物屍體腐爛的氣息,那味道濃烈得幾乎讓人窒息。
牆角堆滿了發黴的乾草,一隻死老鼠躺在中央,身體已經腫脹發黑,成群的蒼蠅在它身上盤旋,發出令人作嘔的嗡鳴。
“這鬼地方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霸王嘟囔著,作戰靴碾碎了地板上的甲蟲,脆響在死寂的空間裡格外清晰,每一聲都像是死神的腳步聲。
他隨手用火箭筒撥開地上的雜物,金屬與腐朽木板碰撞的瞬間,暗格裡反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裡面整齊碼放著雷管和導火索,引線末端還沾著些不明的黑色粉末,像是某種危險的助燃劑,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些黑色粉末在微光中隱隱泛著紫色的光暈,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讓人不寒而慄。
湊近細看,還能發現黑色粉末裡夾雜著細小的骨頭碎屑,不知是人類還是動物的。
零點蹲下身,仔細檢查暗格。
“開始佈置吧。”
他的聲音冷靜沉穩,卻在喉間壓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彷彿隨時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
兩人迅速分工,霸王負責將儲物小世界中的鋼釘、玻璃碎片等危險物品安置在各處,而零點則利用電線和滑輪,在屋內構建起復雜的機關網路。
霸王將鋼釘按規律釘入地板時,發現鐵釘周圍滲出一些黑色汙漬,在月光下看起來有些詭異——那汙漬遇空氣竟泛起細小的氣泡,像是某種腐蝕性液體正在緩慢揮發,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隨著時間推移,黑色汙漬逐漸擴散,在地板上形成一幅詭異的圖案,彷彿是某種邪惡的符咒。
仔細觀察,圖案的輪廓竟像是一隻張開利爪的惡魔之手,似乎在預示著不祥。
當第一縷月光爬上窗臺時,農場小屋已然變成一座危險迷宮。
樓梯的每一級臺階下都藏著鋼釘陷阱,觸發裝置用生鏽的彈簧和麻繩精心組合,只要輕輕一踩,便會引發致命的攻擊;
吊燈被改裝成飛刃裝置,與門把相連,只要有人推門,數十片鋒利的金屬片就會呈扇形射出,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生命;沙發內部塞滿了玻璃碴,連靠墊裡都藏著細小的鋼針,彷彿每一個看似舒適的角落都隱藏著殺機。
零點除錯著最後一個機關,將煤油燈的燈芯與天花板的繩索相連,只要火焰燒斷繩索,上方懸掛的巨石就會墜落。
然而,死神的追殺比預想中來得更快。
凌晨兩點,霸王突然聽到閣樓傳來木板斷裂的聲響。
那聲音像是有重物從高空墜落,緊接著是指甲抓撓木板的刺耳摩擦聲,彷彿有某種怪物正在黑暗中甦醒。
他本能地向後翻滾,一塊帶著鐵釘的木板擦著鼻尖墜落,釘尖在地面濺起火星,灼熱的木屑擦過臉頰留下細密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他危險的臨近。
零點舉槍瞄準上方,“在屋頂!”
零點話音未落,整個屋頂突然開始傾斜。
腐爛的木樑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彷彿在訴說著這座建築的悲慘命運。
瓦片如同雨點般墜落,每一片瓦片都像是死神拋下的暗器。
霸王眼疾手快,用火箭筒抵住樑柱,金屬與木頭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濺起的木屑迷了雙眼。
零點衝向窗邊,卻發現窗戶被藤蔓纏繞——那些藤蔓上佈滿尖刺,每根刺尖都泛著幽藍的光澤,顯然塗有劇毒,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迅速掏出匕首割斷藤蔓,刀刃與藤蔓接觸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是死神在嘲笑他們的掙扎。
轉頭看見牆壁上的石灰正在剝落,露出後面堆積的雜物——舊木箱裡露出半截生鏽的鐵鉤,鉤尖掛著塊染血的破布,似乎在講述著曾經發生在這裡的恐怖故事。
鐵鉤上的血跡已經發黑,破布上還殘留著一些毛髮,彷彿是某種動物或人的遺留物。
湊近破布,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與周圍的腐臭味格格不入,卻更添詭異。
“小心!”
零點的警告聲撕裂空氣的瞬間,鏽蝕的房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陳年雜物裹挾著尖銳的破空聲,如隕石雨般朝著霸王傾瀉而下。
帶刺的鐵絲網在空中劃出猙獰的弧線,與生鏽的鐮刀、耙齒糾纏成致命的漩渦。
霸王暴喝一聲,將火箭筒橫在頭頂,金屬撞擊聲中迸濺出刺目火花,腐朽的木板碎屑混著鐵鏽簌簌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尖銳的鐵片如同死神的指甲,瞬間撕開霸王作戰服的防護層。
溫熱的鮮血順著肌肉紋理蜿蜒而下,在灰黑色的布料上暈染出刺目的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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