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一個人頭疼的想著,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法子。
他其實挺希望朱高煦留在京城的,大不了就是他自己難受點,但起碼朱高煦在他掌控之中。
不就是不沾血嘛,他也壓根就沒有想過沾血,要是對付朱高煦與朱高燧都要沾血,他這個太子也白做了。
但現在他就是頭疼,朱棣嚇朱高煦的時候,他得求情,朱高煦要回大漢國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贊同了。
贊同吧,朱棣恐怕會想著他在留下一個沒有威脅的朱高煦,瓦解朱高煦在外的勢力,這樣就再也沒有可以限制他的人了。
本身如今他和朱棣的關係就有點微妙,群臣更聽他的話,朱棣有時候的想法反而會被反對,加上他如今在朝中逐漸開始打量提拔官員,都是他在經手,這些人在其他人眼中都成了太子黨。
也就是他的勢力,逐漸在增大,除了軍事,其他地方的影響力都要趕上朱棣了。
這種情況很是危險,尤其是在朱棣尚在的情況下,哪個帝王能夠忍受朝局不受自己控制?
但他做這些也很無奈,因為是朱棣讓他做的,這讓他咋整?
而要是贊同朱高煦出去,他又怕朱棣想著他是為了自己,朱高熾是真的頭都要炸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太子妃張氏端著一碗湯藥,拿著一件裘衣走了進來。
張氏將藥放在朱高熾面前,又將裘衣給朱高熾披上。
“這麼大的人了,也不讓我省省心,太醫都說了,你不能受涼,現在天雖然沒有之前冷了,但也是忽冷忽熱的,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這個藥是驅寒的,你快喝了,太醫還說讓你多走動走動,別一天就坐著,對你身子不好。”
張氏雖然在唸叨著朱高熾,但眼中的關心與心疼,時不時的閃過。
其實如今她也挺忙的,因為後宮,甚至是內廷事務,朱棣都交給她在打理,但即便累,她也從來沒有在朱高熾面前抱怨過一句,反而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朱高熾的身子問題。
朱高熾本來就有些胖,這幾年太子,越發的胖了,尤其是這裡的冬春季節,朱高熾的身子是真的難扛。
朱高熾拍了拍張氏的手,笑著任由張氏將裘衣披上,又樂呵的將藥給喝了,完全任由張氏在一旁碎碎念。
喝完藥,朱高熾一聲嘆息。
“老二要回來了,你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給老二送些用的物件過去,跟弟妹也多交流交流。
還有漢王府邸,該添置的都添置好,清掃乾淨,要提前做好,再安排一些侍候的人。
你現在不是掌管內廷嗎,記得不要太摳搜了,多給老二府上一些。”
“姓朱的,我摳搜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老爺子,你們整天唸叨著沒錢,現在內廷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現在嫌我摳搜了,當初叫我管內廷的時候怎麼不說呢。”
張氏一臉委屈的直接坐在朱高熾對面,如今到處都需要用錢,偏偏朝廷又沒有多少錢,她摳搜,也是被逼出來的,真當是她本性就摳?
下面的人其實有這樣的議論,都說著她這個太子妃摳摳搜搜的,她都知道,但她也沒有去搭理,朱高熾這一說,張氏當即就不幹了。
朱高熾聞言,頓時苦澀一笑。
“我錯了,我不該說,行了吧,你也少說兩句吧,現在我正頭疼著呢。
這次老二回來,老爺子究竟是什麼態度也不知道,現在老爺子越發難以猜測了,性子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對誰都有疑心。
你看著吧,老二回京之後,肯定會和老爺子吵起來,後面老二回去這個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朱高煦沒有再提那些事,現在是真的頭大,真不想繼續和張氏拌嘴。
剛才別看張氏唸叨得厲害,但其實這是獨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拌嘴,對外的太子妃,可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張氏聞言,也沒有再說那些,來到朱高熾身後,給朱高熾揉著頭。
“其實吧,老二回來是個好事,你看老二不在這段時間,你整天被老爺子訓,做事是錯,不做也是錯。
老二人雖然和我們不對付,但留在京城,起碼可以讓老爺子不再這樣針對你,你和老爺子現在是針尖對麥芒,是該緩緩了。
到時候你勸老二留下得了,還出去受那個罪做什麼。”
“婦人之見,你這就是婦人之見,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老爺子現在敏感得很,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更是大錯。
這事你就不要說了,你別忘了,後宮不得干政,這是太祖定下的規矩,你就少說兩句。”
朱高熾還在說著,結果張氏直接不揉了,站起身收拾碗,就準備出去了。
“你們那些破事我還不想管,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朱高熾眨巴著眼睛看著張氏離去,頓時笑著搖頭。
張氏在下去後,也立即開始安排給漢王府增添物件,安排侍候的人,選取的都是內府的上品,數量更是不少,讓張氏一陣心疼。
東宮之內,朱高煦想了一會,漸漸有了想法,正要下去處理政務,朱瞻基卻是走了進來。
“你小子怎麼來了?”
“爹,瞧你這話說得,我是你兒子,怎麼不能來了。”
朱高熾看著自己這個十歲都還不到的兒子,朱棣格外喜歡的大孫,一臉的疑惑。
朱瞻基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清楚?整天遊手好閒的,今天會來找他,真是稀奇了。
朱瞻基進來後,隨手將房門又關上,來到朱高熾身前。
“爹,我聽說二叔要回來了?”
“你聽誰說的?太師?楊士奇?還是其他人?”
朱高熾眼中精光一閃,這個事如今可沒有傳出來,而且除了朱棣似乎掌握外,其他人都只能是猜測。
現在朱瞻基來問這件事,絕對是有人給朱瞻基分析過的。
至於為什麼不是朱瞻基自己想到的,因為朱高熾壓根不信。
朱瞻基聞言,摸著頭笑著說道:“爹,這是我自己想的,奶奶去世,所有藩王都來了,我覺著二叔肯定也會回來的。
只不過二叔回來的路途實在遙遠,會回來得比較晚。”
“你跟我說實話,這真的是你想的?
小子,可不要想在我面前說謊,當初你玩的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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