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同質,請再給我一瓶雷霆烈酒,我還沒喝夠呢。”洛丹倫城一家裝潢豪華的酒館裡氣氛高漲,許多人都在慶祝勝利,他們大都來自附近的工廠和店鋪,此時每個人都喝得爛醉如泥。
“這位先生,你確定嗎?”小酒保問,“我看你現在連路都走不動了吧?”
“我們也不是天天都有機會慶祝的,對吧?至少趕在那群不懷好意的貴族軍官把我們徹底逼上絕路之前,先喝個兩杯,好好考驗一下我的肝臟。”
這時,一位穿著講究,一看就身份高貴的人突然跑了進來,一邊對酒保大聲斥責道:“埃利亞斯,你都幹了些什麼!剛才有個人拿了瓶酒,但我看到你根本沒收錢,就讓他走了!”
小酒保眼睛中的光馬上黯淡了下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畏畏縮縮的,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他是被鄉下的爺爺送到這裡來當酒保的,以前經常被這位老闆剋扣工資,而且動不動就要挨一頓毒打。
有時確實是他自己的錯,接待顧客的服務態度不好,不夠低三下四、俯首帖耳、卑躬屈膝、奴顏婢膝,惹得那些身份高貴的顧客們不滿意了;但有時則純粹是老闆無理取鬧,他心情不好就打人,揪著小酒保的頭髮,把他拖到院子裡,用皮帶揍他一頓。
吃的呢,簡直可以說沒有。早晨吃一點兒乾癟難嚥的麵包,午飯是稀粥,晚上又是一點兒黑麵包。
小酒保多次給他的爺爺寫信,懇求鄉下的爺爺能夠看在聖光的份上,可憐可憐這個不幸的孤兒,帶他離開這裡,回到阿曼加德的老家去。洛丹倫雖然是一座大城市,有很多房子和馬,可這些全是屬於老爺們的,就連王城教堂的唱詩臺,冬幕節時也不允許窮人們隨便上去唱詩。
鄉下的爺爺有沒有收到這些信,小酒保倒不知道;但聖光似乎確實開始發力了。最近兩個月,他似乎開始走運了。沒人打他,伙食也變好了。
可現在——完全出自本能地,貴族老闆氣勢洶洶地朝小酒保走來,熟練地拿起空酒瓶,就要直戳小酒保的臉。
但是,旁邊那個喝醉了酒的萊納斯卻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含混不清地吼道:“你他媽在幹什麼,你這個翻動的傻逼?”
“這是我的酒館!”穿著講究的人大喊道,“酒鬼,馬上給我滾出去!”
“什麼你的酒館,這是‘我們’的酒館!弗里德里希主任絕對要把你往死裡整,我要先替他動手!”
話音剛落,這個喝得爛醉的人就朝著面前這位貴族的頭上掄起一拳,但酒精讓他的動作實在有些遲緩,對方則是一個擒抱,將萊納斯摔在桌子上。
旁邊一個壯碩的鐵匠試圖把酒吧原老闆從萊納斯的身上拽下來,儘管貴族已經被鐵匠死死地抱著,但他依然在半空中揮舞著拳頭,還把周圍一圈的椅子全都踢得亂七八糟的。
至於萊納斯,他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以至於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疼痛,也沒有力氣去揮舞拳頭進行反擊。他就躺倒在桌子上,大聲地咒罵著酒吧的老闆。
旁邊的另外幾個人則一擁而上,亂七八糟地在貴族的頭上掄了幾拳。這一陣騷亂將外面的民兵們給引過來了,酒保連忙出去迎接他們。
“同質們,這就是一場針對翻動貴族的吉列豆蒸,沒啥好擔心的。”
“打人了,打人了!”那位貴族慌忙地從眾人的圍攻之下逃脫了出來,向著民兵們跑來,搞不好他還指望這些執法者們能夠替他伸張正義。“簡直沒有王法了!”
在這時候,眾人也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王法?”一個民兵把手指摁在他的額頭上,“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尊貴的老爺。”
他故意將“老爺”一詞聲調拖得很長,以凸顯其陰陽怪氣,“泰瑞納斯國王已經在我們的面前讓步了,他已經下令把這家酒館送給我們了!”
“什麼?!這不可能!”
“你自己去街上到處打聽打聽,那個法案叫著什麼來著——”
“《逆權侵佔法案》。”有人補充道。
“對,是叫做《逆權侵佔法案》來著。”那民兵繼續說,“你先滾去好好問問,把一切搞明白了再來。”
等到這個冥頑不靈的貴族終於連滾帶爬地跑路了,大家開始一起為代表會議乾杯。
.......
6月19日下午開始,泰瑞納斯國王發現情況不對勁了。越來越多的貴族、農場主從塞拉摩、暴風城等地回到洛丹倫,他們先還沒搞清什麼情況,但接著就跑到王宮的門口,紛紛向泰瑞納斯喊冤,請求國王陛下收回成命。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