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唔……”
不過幾個字,餘下的是更加沉重的粗喘聲。
似乎勢要和窗外的風雨較量個高低!
姜時窈覺得自己一次次被扔在閻羅殿的門口,又一次次地被拉了回來。
她素白的雙手攀著他結實的臂膀上,纖纖十指陷在對方的背上。
似乎是對他殘暴的抗議。
可換的卻是更加暴風雨般的侵襲。
直到她徹底的昏睡過去。
這一夜姜時窈睡得昏昏沉沉的。
渾身就像被人柴拆了一遍後,又重新組裝上一般。
“娘子!不好了,姐兒發熱了!”
屋外是霜降焦急的聲音。
姜時窈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的癱軟又差點兒讓她倒下去。
顧不得許多,她撿起衣衫裹在身上。
還沒下床,就被身後的一隻手拽了回去。
他竟然還沒走?
“世、世子?”姜時窈訝異地忘記了動作。
周從顯望著她衣襟下的痕跡眸色暗了暗,隨後扯過被子將她捲了起來。
“你這副模樣別把孩子嚇著了,我去看看。”
嚇到?
姜時窈拖著痠軟的身子從鏡子裡看到時,嚇了一跳。
這是哪裡來的鬼!
“芙兒怎麼樣了。”
姜時窈走進西偏屋,大夫剛走,何媽媽抱著她小小的身子心疼地直掉眼淚。
“大夫說是積食所致高熱不退,姐兒這麼小要是燒壞了可怎麼辦!”
芙兒是她帶大的,她一向又是個貼心的小姑娘。
現在小姑娘臉頰通紅,因為難受嘴裡一直念著,“阿姆難受。”
姜時窈探身摸了摸女兒的額頭,“芙兒還小,容易貪多,媽媽別擔心了,過兩日就好了。”
周從顯從沒見過女兒這幅樣子,每回來都是笑眯眯的模樣。
昨日若不是他縱容,也不會積食成這樣。
他摸了摸女兒的小手,眼底滿是自責,“昨日應該聽你的,總以為一頓點心不打緊。”
姜時窈剛想寬慰兩句,小孩子就是這樣,年歲小,再加上脾胃沒有大人強健,貪多就會積食,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抬眸看到他的樣子,張開的嘴又默默閉上了。
男人的愧疚稍縱即逝,就讓他多心疼會兒。
芙兒燒了半日就退了。
但是周從顯在小院兒連住了五日!
苦的是姜時窈,那避子湯也不是什麼好喝的東西!
高媽媽看著她將避子湯一飲而盡,面色不虞,“姜娘子,爺們兒在外本就精力消散,娘子還這般糾纏,著實不該。”
姜時窈擰著眉,聽到高媽媽的話一頓,隨後將碗輕輕放在桌子上。
“辛苦高媽媽日日親自來送藥,媽媽說妾日日糾纏,可太高看妾了。”
“妾人微言輕,哪有這等通天的本事能左右世子言行。”
高媽媽吃了一個癟,拿著碗氣哼哼地走了。
臨出門看到正一臉沒心沒肺地喂小狗的霜降,就是一聲冷哼。
霜降莫名回頭,只能看到高媽媽怒氣滿滿的背影。
姜時窈春角度的笑容慢慢散去。
何媽媽提著菜籃子走了進來,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避子湯也不是什麼好物,已經連喝了幾日,世子就不知疼惜娘子。”
姜時窈也不知是不是周從顯已經數月沒有同房的原因,這幾日食髓知味,隱有想賴在這裡不走的意思了。
這可不行。
因為周從顯在這裡,她怕露餡,已經好幾日沒有讓何媽媽送賬本來了。
她和何大友本就是利益捆綁,若還不時時盯著。
什麼時候偷偷卷錢潛逃她都不知!
“何媽媽,等會兒你去做些拿手的小菜去給高媽媽送去,就說是我不懂事,誤解了高媽媽的提點,還請高媽媽寬待。”
何媽媽去照做了。
可送去的東西都被扔了出來,還被府裡的小丫鬟看了個夠。
讓何媽媽的臉上鬧了個沒臉。
姜時窈安慰了何媽媽一通後,又讓她悄悄拿了一隻銀鐲子去給高媽媽。
高媽媽在老夫人的身邊多年,哪個見了不是恭恭敬敬的。
今日被個小小的妾室下了臉子,還妄想送兩碟子菜就讓她回心轉意,真是白日做夢。
所以,何媽媽再來時,她還是連人帶鐲子一起趕了出去。
主母進門在即,一個只生了一女的妾室這般興風作浪,她不會再給好臉色。
這事在府裡傳得很快。
等周從顯回來的時候,已經傳成了,姜娘子恃寵而驕,把持世子,甚至不把老夫人身邊的高媽媽放在眼裡。
周從顯腳步轉去小院兒的時候,院子裡靜悄悄,不僅門窗緊閉,就連狗都不叫了。
“怎麼回事?”
魏尋清咳了一聲,“聽說,是姜娘子仗世子之勢欺人,不把高媽媽放在眼裡……”
周從顯看了眼黑漆漆的小院兒,又看了眼魏尋。
“她這樣還想仗我的勢?”
魏尋,“姜娘子有沒有仗勢屬下不知,但是這麼大一頂帽子蓋下來,姜娘子恐怕最近都不會再讓您進門了。”
周從顯的臉色黑了一瞬,抬腳想進小院兒的腳步還是一轉,甩袖朝著自己已經“荒廢”了幾日的院子走去。
魏尋看著世子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跟上去支招。
“世子,明日你早些回來,趁姜娘子還沒關門就進去!”
次日。
姜時窈神清氣爽地起床,睜眼就看到一張圓乎乎的小臉正在她的窗邊。
“阿孃!”芙兒笑眼彎彎。
她一把把女兒撈起來,抱著她軟軟的小身子,在她的小臉上連啃了好幾口!
“哪來的香寶,阿孃肚子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