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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才這話一撂,直接把徐峰的話給堵死了,老爺子明顯有點兒不樂意了。
他轉頭又瞪了林山魁一眼:“山魁啊,我在徐峰那兒蹭過飯,也在你們家吃過飯,咋的,輪到你們在我這兒吃頓飯就這麼費勁?要不是看你們倆小子對脾氣,我老頭子還不稀得留呢!”
徐峰訕笑著摸了摸鼻子:“大爺,我這腳上有傷,走道兒不利索,回去還得磨蹭老半天……”
“吃完我套騾子車送你!”王德才一擺手,臉拉得老長,“多大個事兒啊!都給我老實兒在屋裡待著,不把飯吃完誰也別想挪窩!”
老爺子這命令式的口氣,愣是把倆小夥兒給鎮住了。
徐峰和林山魁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再推辭可就真不識抬舉了。
林山魁趕緊賠笑:“得嘞!大爺,那我們可就等著吃現成的啦!”
林山魁屁股剛挨著炕沿,又蹭地站起來:“不行不行,我得回去跟我娘和妹子言語一聲,要不她們回來看不見我人,該滿屯子找了!”
王德才正在外屋地扒拉柴火呢,一聽這話拎著燒火棍就衝進來了:“你給我消停兒坐著!一會兒你大娘回來讓她跑個腿兒就中,還用得著你專門跑一趟?”老爺子眯著眼睛打量林山魁,“你小子別是找藉口想溜吧?”
林山魁被戳穿心思,乾笑兩聲:“哪能啊大爺……”老老實實又坐回炕上,順手還拽了拽徐峰的衣角。
王德才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拎著暖壺給倆人倒了茶水:“你倆先喝著,我這就張羅飯去。”
沒過兩分鐘,院子裡突然傳來“咯咯噠”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
徐峰扒著窗戶往外一瞅,好傢伙——王德才正拎著菜刀滿院子攆那隻最肥的老母雞呢!那雞撲稜著翅膀滿院竄,雞毛揚得跟下雪似的。
林山魁湊過來一看,樂得直拍炕蓆:“哎呦我的親大爺誒!您這是要給我們殺年豬啊?整這麼大陣仗!”
這年頭,莊稼院兒養雞都有個講究。
大姑娘小媳婦兒早上開雞架門的時候,都得挨個兒把母雞拎起來,專門兒摸摸屁股蛋子那兒鼓沒鼓包。
要是摸著有個硬邦邦的蛋茬子,立馬就得把這雞崽子關進下蛋的窩棚裡。
為得就是怕這些扁毛畜生把蛋下到別人家雞窩裡!您想啊,自家辛辛苦苦喂的小雞兒,下的蛋跑別人家去了,這不成了冤大頭嘛!
日子長了,這些雞也讓人們給抓精了。剛開始還撲稜膀子滿院子竄,後來乾脆往地上一趴,愛咋咋地!反正逃不過那五指山,還不如省把力氣。
那會兒雞蛋可是金貴玩意兒,平常人家自己都捨不得磕一個,全指望著趕集換倆錢兒花,更甭說宰母雞了——那簡直就跟敗家劃等號!
林山魁這頭剛要張嘴勸王德才別動刀,徐峰趕緊拽住他襖袖子。
徐峰可不是饞雞肉了,山上的野物讓他禍害不少——野雞攆得滿天飛,兔子、傻狍子、飛龍、沙斑雞哪樣他少吃了。
可眼下要是攔著老爺子,保不齊又得吹鬍子瞪眼。
“這麼著吧,”徐峰湊過去跟林山魁咬耳朵,“待會兒咱多給老爺子塞點兒醫藥錢。”
林山魁搓著皴裂的手背直嘬牙花子:“就王大爺那倔脾氣,能接這錢?”
徐峰一樂露出倆虎牙:“你就瞧好吧,我有得是招兒!”
倆人剛端起茶碗,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就瞅見大道上馮德貴揹著個鼓鼓囊囊的行李捲兒,跟逃荒似的往前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