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昭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小姐姐和婁御女這樣處得來,你們還真是一路性子。”
提起婁御女,喬美人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可別把我跟她比,那是個憨貨,吃了虧都不知道回頭的。”
“喬姐姐又何嘗不是呢?”竇昭昭作為隱約知道內情的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是各有各的牽掛罷了。”
喬美人微微側目,愈發覺得竇昭昭有些深不可測,收斂了態度,“我知道昭美人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我可以替昭美人留意前朝的動向。而我想要的也很簡單,希望昭美人能庇護於我、能提拔我。”
“那是自然。”跟爽快人說話確實省力氣,竇昭昭笑著歪了歪頭,“畢竟喬姐姐說了,我們是盟友,互利互惠關係才長遠。”
喬美人點了點頭,“那便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竇昭昭一字一頓回應道。
“這是我今日來,是有訊息要告訴你。”喬美人正了正神色,微微傾身,“刁丞相的案子有著落了。”
“買賣官位、結黨營私、瀆職貪墨、延誤災情,以至萬民之殤,罪無可恕,斬立決。”
“和他一起下地獄的,還有刁丞相三代親眷、左右親信,更牽連朝中數十位官員……意圖毒殺你的這位麗妃娘娘,估計是要賜自盡了。”喬美人說完,特意強調了一句,“這些可還沒抬到明面上,不過形勢如此,例來都是這麼辦的,也大差不差了。”
喬美人說的輕輕巧巧,竇昭昭的眉頭卻是一點點皺了起來,神色也有些凝重,喃喃道:“這麼快?”
“是急了些。”喬美人點頭,卻並不在意,“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激起民憤,陛下要安民心,辦的緊些也是應當的。”
“也是……”竇昭昭勾了勾嘴角,擠出一個笑來,心思卻已經亂了。
喬美人看出了竇昭昭神思不定,目光又掃到了桌上堆著的《女誡》,識趣的起身告辭,“該傳的訊息傳到了,我也不打攪了,先告辭了。”
竇昭昭起身相送,讓秋燕把茶葉給她捎上。
等門簾再度合上,念一檢視起喬美人送的阿膠,“主子,要不今兒奴婢用阿膠給您頓燕窩吧,補血。”
念一說完,卻沒有得到回應,竇昭昭還在琢磨喬美人的話,她雖然不通政務,但常識還是有的。
銀硃告發是二月二龍抬頭,現在才四月底,前後加起來兩個多月,御史和督察官員一來一回時間都不一定夠,再算上審問和巡查的時間,根本是來不及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陸時至早就知道了,證據收集好了,各方勢力也打點到位了,只等一個線引子。
既然早就知道災民們的遭遇,為何視而不見呢?這次雪災和暴亂一起,可是要了數萬人的性命呀!
是了,不鬧出人命,怎麼能順理成章地解決掉扶持新帝上位的功臣呢?
不僅要鬧出人命,還要很多、很多人的性命……
想到這些人命不過是帝王謀算中的一環,竇昭昭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一世,陸時至對她的態度太親厚,讓她差點忘了,睡在她枕邊的,是個什麼樣冷血無情、不擇手段的男人。
竇昭昭眉頭擰的很緊,眼眶也微微泛紅,陸時至真的有感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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