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
這些藏在暗中的蒙面刀客身法矯健的很,也早已封掉了四下離去的路口。
面對手無寸鐵的家奴婢女,是一邊倒的屠殺。
裴堅駭在原地。
“抬頭看著!
你從小嬌生慣養,就是習武吃了些苦頭。
也鮮有染血的時候。
遇到些殺氣,就露了怯!”
裴老太爺踏過一具具胸口染血,死不瞑目的屍體,回身冷冷問道:
“你覺得剛剛方鴻雲敢殺你嗎?
他不敢!
但是你被他的殺氣所懾,你怕了,你低了頭。
你裴家十八代祖宗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裴老太爺說到激動處,胸口不停起伏,但那對如鷹般的眸子依然銳利,掃視著四周的斷壁殘垣。
好似雄鷹掃視自己的領地!
裴堅被裴老太爺說的啞口無言,杵在原地。
“說到底。
還是你眼界薄了些。
生在盛世,少了些磨練。
爹不怪你。
方鴻雲和你不一樣,他是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
跟過陛下馬踏江湖,雖然只是個小卒,但眼界,在整個黑山縣都鮮有人可以比擬。”
裴老太爺長嘆一聲:
“和方鴻雲的這個坎是過不去了,他倒是忠義,願意為了一個死去戰友的兒子和我們死磕。
我裴家壟斷了黑山縣八百里虎咆山的山貨生意,但每年都要被衛所抽走將近五成的稅!
只要有了搜山玉令,奉命搜山,百無禁忌。
便能免了這筆稅款。
有了這些銀子,我裴家未嘗不能走出黑山縣,見一見南陽郡的世面!
他季家好大的福氣。
不過是跟著陛下殺了些江湖匪徒,立了些小小功勞,竟得了這天大的造化。”
裴老太爺冷冷一笑。
“當年,我欲和他季家聯姻,下嫁嫡孫女,定個娃娃親。
卻被季明拒絕...還說什麼薰蕕有別!
若不是當初方鴻雲正好從南陽郡調任黑山縣,季家早就沒了。
一番猶豫,蹉跎多年,竟給他兒子也成了小小的氣候。
時至今日,方鴻雲也在黑蛟軍衛所坐穩了根基,成了氣血極境,倒反天罡,來我裴家撒野!”
裴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番往事,問道:
“季明不過是一退伍戰卒,面對我裴家的下嫁,怎麼敢說出薰蕕有別這樣的話?
難不成他不知道,在黑山縣,他季家不過是三代貧農,到了他季明才成了軍籍,也不過是個操持賤業的跑山客。”
裴老太爺輕笑幾聲,指著四周站立的兇悍刀客們,道:
“他說的自然有些道理。
堅兒,你可知這些刀客的來歷?”
裴堅搖搖頭,眸中困惑,他掌家多年,竟然絲毫不知族中還有這樣一支力量。
此間的刀客,無一不是拿捏了氣血的武者,有著將近二十餘人。
虎口滿是老繭,握刀的姿勢嫻熟無比。
氣息兇悍,眼神冰冷,少不了有人命在身。
“藍尹!元兒現在身處黑蛟軍衛所,不便和你們溝通,以後你們就跟著堅兒!”
被裴老太爺稱呼為藍尹的刀客,臉上有著一道如同蜈蚣般的猙獰傷口,從眉間橫貫過左眼。
此時,藍尹摘下黑色面巾,朝著裴堅笑道:
“二爺!
可曾聽聞過虎咆山山匪坐山虎!”
藍尹說話時,臉上的猙獰傷口不斷抽動,就如同真的蜈蚣伏在臉上爬動一般,猙獰可怖。
“山匪坐山虎?
曾經名動八百里虎咆山,能讓黑山縣小兒止哭,跑山客聞風喪膽的坐山虎!
不是已經被大哥剿滅了。
大哥也因此成了黑蛟軍衛所的旗官!”
裴堅驚道。
“虎咆山坐山虎已經沒了。
這是大少爺的功績,自然不會有假。”
藍尹嘿嘿一笑,道:
“我們現在都是裴府的護衛,身家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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