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楷掃過一眼兵器架,準備隨便取一把戒刀來。
他今日前來赴約,自然是為了完成和龐歸真的賭約。
三個月內達成汞血銀髓的氣血極境!
回憶突破汞血銀髓的過程,季楷仍有幾分悸動。
服用完火精丹後,在凝聚汞血銀髓所需的底蘊面前,竟然還不夠。
最後還是靠著蛇膽黃精酒,補充上了他欠缺的最後一絲氣血底蘊。
有著化蛟之姿的異獸蛇膽,效果並不遜色於火精丹,甚至比單枚火精丹的藥力更盛。
當時蒲倉頭曾言,有著化蛟之姿的異獸蛇膽常用來炮製能夠破境的大藥。
此番,季楷深有體會。
褪去蟒軀,化為蛟龍的蛻變之意,被融入了蛇膽黃精酒。
也成了季楷破境的契機。
功成圓滿!
血如汞漿,隱隱流動著龍象之音。
以下克上,應對煉皮武者,絲毫沒有問題。
徐福的境界只在煉皮小成,主修的武道法門又是下三品的捉刀決。
季楷以如今的眼界去看徐福,只覺他全身都是弱點。
無需動用汞血銀髓,單純以圓滿的氣血境界,一式袈裟斬便能落敗。
故而,這戒刀,隨便取一把便可。
季楷正準備速戰速決,卻聽到屋外有著輕咳聲傳來。
這咳聲中氣十足,乃是以氣血震顫喉結故意所發,而非真正體弱的咳嗽。
來者聞其聲,便是一名不俗的武者,比起徐福,境界不知高出了多少。
季楷循聲看去,便見一名黑袍老僕,捂著嘴,揹著一個黑匣,一步一步走來。
黑袍老僕抬頭,露出一張滿臉愁容的蒼老面龐。
“這位是?”
“火窯武者衛隊之首...斷水刀沈重!”有眼尖的學徒,登時喊出了來者的身份。
“此人很厲害嗎?”
“你真是孤陋寡聞。
斷水刀沈重,煉皮圓滿,在火窯中,實力和境界僅次於兩位主家。
放眼整個黑山縣,也是一流高手。
你可知,他的名號斷水刀如何來的?”
“如何?”
“抽刀斷水水更流...而這位沈重,能夠斬斷溪流!
當初火窯要從虎咆山上引一條溪流入縣,作為淬火使用。
費了大功夫挖通渠道後,卻被另一方名為排幫的勢力鳩佔鵲巢。
這位沈重,便一人一筏,順流而下,一刀斬斷了排幫的船隻,更讓水渠斷流數息!”
名為沈重的老僕突然看向了說話的學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沒想到老夫的往事,還有人記得。
不過你說的有些誇張。
黑山縣確實有能夠一刀斷水的刀客,但並非老夫。”
沈重邊咳邊笑。
徐福快步越過季楷,面色恭敬的來到沈重身側,躬身道:
“沈老,在下徐福。
乃是霸刀館的弟子首席。
請問沈老,今日登門拜訪,有何要事?
可是來尋龐師的?
我這就去通報。
來人,快給沈老上座。
再讓廚房煮一碗枇杷甘露來,給沈老養喉。”
“不必了。
我不是特意來霸刀館的。
只不過,老夫要尋的人,正好在這裡。”
徐福聞言,目露驚訝之色。
此間,有誰能夠讓這位在火窯德高望重,僅次於主家的沈老,親自登門來拜訪?
除了龐師,即便是身為弟子首席的他,也是這位沈老,託個人來傳話,便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季公子!
老僕特地奉少東家之命。
前來贈刀!”
沈重對著背後迅猛一抓,如鷹探爪,黑色木匣一個翻飛,登時開啟,一把黑曜色的戒刀靜靜躺在匣中。
刀背厚重,慈悲為懷,刀刃薄如蟬翼,鋒銳無比,泛著寒光。
沈重一彈刀身,低沉渾厚的刀鳴聲頓時響起。
清晰迴盪在四周。
“此刀以百鍛精鐵為主材,火窯內匠師好手數十,錘鍊七七四十九天,再以寒泉淬火。
輔以火窯秘傳工藝包鋼,覆土燒刃,打磨...才成此戒刀!”
沈重雙手奉上戒刀。
“這?”
站在近處的徐福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這把刀,他看的一清二楚,聽的也一清二楚。
刀身渾然一體,刀鳴清脆,也意味著鍛刀之鐵,近乎沒有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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