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奉天殿。文武百官,公卿大臣,手持芴扳站成兩排。
王承恩面無白鬚,穿著大紅色鬥牛服,揮舞著浮塵:“皇上,駕到!!”
“百官,跪!”
話音剛落,文武百官齊刷刷跪倒在地。
朱由檢身穿明黃色蜀錦祥雲九龍袍,頭上戴著十二冕旒,腰間懸掛一柄長劍,昂首闊步意氣風發的走進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坐上象徵九五至尊的龍椅。
朱由檢揮舞起龍袍寬袖,面色威嚴。緩緩抬起右手:“諸位愛卿,平身吧。”
“臣等,謝陛下。”
“諸位愛卿,想必都收到了訊息。蒙古大汗林丹汗,背信棄義。率領八萬鐵騎,進攻宣府。”
“逼迫我大明朝廷,重新開放張家口馬市。進行通商互市。”朱由檢表情嚴肅,右手撐著下巴靠著龍椅。
兵部尚書崔呈秀,身穿大紅色一品官袍。手裡拿著白玉芴扳走出來:“陛下,蒙古林丹汗,著實可恨。這是滅我大明朝的威風。”
“蒙古韃子,無君無父.不尊禮法。”
“臣,懇請陛下。出兵剿滅林丹汗,以及察哈爾部。”
崔呈秀現在,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迎奉聖意,像當今天子表忠心。
周延儒連忙走出來,舉起手裡的芴扳:“陛下。現在東南浙江六個縣,遭遇水災,死傷百姓八萬餘人。”
“遼東的建奴虎視眈眈,實乃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如果要出兵,征討林丹汗。軍餉從哪裡出?這是一筆龐大的開支。”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蒙古人遊牧民族,在草原上來無影去無蹤。”周延儒緩緩開口,分析的頭頭是道。
兵部尚書崔呈秀,面色陰沉如水,駁斥道:“周延儒!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大明只能當縮頭烏龜不成。”
周延儒回過神來,舉起手裡的芴扳:“陛下。臣是擔心,屆時會在草原上引發大亂。讓皇太極趁虛而入,到時候戰火重燃。”
“還請陛下,從大局出發。退一步海闊天空。”周延儒苦口婆心的勸說。
這個時候,魏忠賢緩緩走出,舉起手裡的芴扳,表情嚴肅道:“萬歲爺,老奴奉旨查案。調查遼東軍兵變,拖欠軍餉案。”
唰——
公卿大臣聽到這個訊息,目瞪口呆,十分的震驚。
魏忠賢面無表情,繼續稟報:“萬歲爺。老奴親自徹查,從戶部尚書畢自嚴的口供,得知遼東寧遠軍的軍餉。”
“畢自嚴,一直是交給戶部主事張縉彥,由張縉彥來負責撥付。”
張縉彥?老子差點把這個投降派給忘了。
朱由檢坐在鎏金龍椅上,不由得恍然大悟。
魏忠賢停頓了一下,老臉上流露出戲謔的笑容:“這位張縉彥,在朝野之上。可是以清廉.剛正不阿的清流著稱。”
“老奴,親自帶著東廠番子和東廠百戶,奉旨查抄張縉彥的府邸。”
“從他的府邸裡面,發現了大量的銀子.糧食和絹布和綢緞。足足有九十五個大箱子。”
“全部登記入冊,共計摺合.....銀兩八十五萬六千八百餘兩。”
魏忠賢抑揚頓挫,說話聲音拔高八個分貝:“袞袞諸公!是不是覺得很驚訝?覺得我魏忠賢,殘害忠良?”
“但是,這就是事實。這些髒款,還由萬歲爺來定奪。”
“是重歸國庫?還是交給御馬監,存放進入內帑?”
魏忠賢轉過身,朝著龍椅上的朱由檢,雙膝跪倒在地。
公卿大臣,頓時默不作聲,沉默不語。
朱由檢冷哼一聲,嘲諷起來:“哼!好啊。這就是我大明的清流,表面上剛正不阿,背地裡肆無忌憚的貪腐。”
“戶部畢尚書,這是第二次了。”朱由檢視線一掃,耐人尋味的眼神。
噗通!一聲。
戶部尚書畢自嚴,嚇得背脊發涼,雙膝轟然跪地,伏地叩首:“臣,有罪!有失察之罪,請陛下責罰。”
這個時候,內閣次輔秦良玉,穿著一品官袍。官袍之上繡著麒麟瑞獸,還用金絲鑲邊。手裡拿著漢白玉芴扳,走了出來。
“陛下,臣有本要奏。”
“說吧,秦閣老。”朱由檢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
“登萊巡撫像內閣,發來八百里急遞。登萊水師的軍餉,已經拖欠了快三個月。”秦良玉語出驚人。
說吧,秦良玉便從官袍袖口內,拿出一本奏摺。
王承恩回過神來,連忙走下臺階。從秦良玉的手中,拿起奏摺。
秦良玉神情,無比的凝重:“朝廷,再不發軍餉。就有可能,造成登萊水師兵變。”
“戶部!畢自嚴,你...”
朱由檢連忙開啟奏摺,從左到右的看完,眉頭緊皺,面色不悅。
“畢自嚴,你不要說了,不要狡辯了。”
“今天退朝之後,補齊登萊水師軍餉。直接從戶部,撥300萬兩白銀。由錦衣衛和朱雀軍,共同派兵押送護衛。”
朱由檢直接開口,雷厲風行作出決定。
“魏忠賢。從張縉彥的府邸,抄家得到的銀子.糧食和絹布,一同裝上馬車,押送去登萊水師。”
魏忠賢身穿大紅色鬥牛服,雙膝轟然跪地,伏地叩首:“是,萬歲爺。”
尤世威從武將集團走了出來,雙膝跪倒在地,雙手抱拳:“遵旨,陛下。”
秦良玉看著這一幕,臉上流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