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跟他們客氣的商量,大約高句麗也不聽話,從隋朝時他們就不安分,時常犯境,大唐要想安穩,就不能任由他做大。這仗遲早要打,到時候你負責監國,朕要帶兵親征。”
太子李善聽聞,頓時愣住了,連忙勸說道:
“父皇……為何一定要御駕親征?高句麗路途遙遠,又是苦寒之地,您得小心自己的身體,派人去不行麼?”
“高句麗易守難攻,不好打……現如今能帶兵的元帥,老的老死的死,朕不放心。”他放下了筆,又看了李善一眼,說:
“趁著我還能動,將需要打的仗都打完,你舅舅說得一句話很對,我創業,你守業,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務,只要順應天道時事,將該做的都做了,不怕李唐江山不穩妥。”
李善抿了抿唇,徹底閉了嘴。
從來打仗都關乎國運,贏了怎麼都好,輸了,難免勞民傷財,朝政動盪。他是沒有信心去做,也沒有那個爭強好勝的心。如果留給他去做,指不定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這一點兒,父皇心裡頭比誰都清楚,他是在替他的未來奔波辛苦,為大唐穩定辛苦。
想到這裡,李善愧疚地低下了頭,為自己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太子而感到疲憊和難過。
武柔抬眼瞄了一眼,就明白了李善心中所想,她趁著替皇帝將國書移到一邊晾乾的時候,誠懇地問:
“陛下,當年您下旨讓我和當時還是晉王的太子殿下,一起為和親吐谷渾選人,我借了太子殿下的功課,尤其記得清楚,他寫得一篇策論裡,主張滅其國,納了其領土入大唐,這可跟殿下平時的性子不符,阿柔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皇帝聽聞,用頗為欣慰的眼光看了李善一眼,說:
“他心裡什麼不明白,就是懶得爭,不忍心做。”
武柔清麗的眉眼又看了一眼李善,李善也恰好與她對視,武柔似乎用眼神得意地說:
你看,陛下不是覺得你不行,你也沒有自己想得那麼不堪。
李善平緩無波的眉眼悠地垂了下來,避開了她的視線。
武柔又問:
“阿柔斗膽,陛下為何一定要管那些番邦小國呢?管好咱們大唐自己的地兒不就好了麼?”
皇帝詫異地看了武柔一眼,見她誠懇的眼睛裡滿是求知慾,他本來想訓斥她,但是想到她當初照顧犀子的情分,又轉了念頭,說:
“你可知,歷朝歷代,一直都有的外憂內患,是哪些?”
武柔想了想說:
“外憂,自然就是屢屢有番邦侵犯邊境,尤其是現在北邊突厥的地方,從古至今,變換著各種名字,這個來了,那個又走,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想入侵中原領土,搶東西。
內患麼,水災,旱災,蝗災,叛亂割據,也是每個朝代都會出現的現象。”
皇帝聽聞,又用詫異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說道:
“不錯,看來是好好的讀書了,不是從前讓徐惠取笑你的時候了。”
武柔聽聞,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
“充容娘娘還向陛下告我的狀呢?”
皇帝笑了出來,但是沒有接她這個話。轉而對著太子李善問:
“小九,你跟她解釋解釋,對於外患,你的策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