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僵持住,圍觀的警員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尤其是站在陸景明身旁的小宋,他能夠清晰感受到陸隊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低氣壓。
他也納悶,陸隊平時雖然高冷,但修養極好,鮮少與人如此劍拔弩張針鋒相對,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都21世紀了,總不能是性別歧視吧?
小宋覺得偶像的人設在逐漸崩塌……
魏清頌盯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靜默片刻,眯眼笑著:“我不是干擾你,而是在幫你。”
“不必,回頭我會和王局說清楚,查案,傳統刑偵就足夠,不需要心理專家。”
他轉身走進夜幕裡,揚了揚手:“收隊。”
望著他近乎冷酷無情的背影,魏清頌臉上的笑意一斂,她駐足片刻,便提步追趕上去。
“回警局嗎?坐我的車吧,我送你。”
陸景明充耳未聞,徑直鑽進了警車裡,不耐地催促:“開車。”
像是遲一秒就會被鬼追上來似的。
駕駛位上的小宋聽慣了命令,下意識一踩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陳晉開啟了另一輛警車的車門,臨上車前,他還是猶豫著回頭對魏清頌說道:“陸隊就這個脾氣,你別往心裡去。”
“我知道。”魏清頌扯著嘴角對他笑笑。
她當然……比誰都要了解陸景明。
六年前,她傷害了陸景明,又怎麼能奢求他對她有什麼好臉色呢。
如果換做是她,也不可能輕易釋然的。
陳晉多看了她兩眼,嘆了口氣,這才轉身上了車。
直到幾輛警車消失在雨幕中,魏清頌才緩緩沉出口氣。
“沒關係的,來日方長。”
凌晨兩點,陸景明還在辦公廳。
他躺在轉椅上,雙腿交疊搭在桌面,手裡拿著寫得滿滿的一張紙,紙上寫著一些關鍵詞。
揉了揉發澀的眼睛,陸景明把紙蓋在臉上,準備就這樣將就打個盹兒,臉上的紙卻倏地被拿走。
他抬眼,魏清頌站在桌前,眉眼柔和地對他微笑。
“陸隊查得如何?需要我幫忙嗎?”魏清頌柔聲問著,在燈光下把那張紙翻來翻去地看。
陸景明把腳從桌上放下,一把將紙奪回來,冷聲道:“你怎麼還在?”
收隊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王局早已離開,只能明天再和王局說明情況。
剛才在天門大橋,他已經和魏清頌說得那麼明白,本以為她會就這樣離開。
然而並沒有。
“因為你還在啊。”魏清頌也不在意,嬉皮笑臉地湊上來。
“你的臉皮厚度真是讓我歎為觀止。”陸景明譏諷勾唇。
“有嗎?”魏清頌故作無辜地扯了扯臉皮子。
陸景明並不想繼續和她糾纏,他把紙輕飄飄往桌上一扔,側過頭沉默。
魏清頌的目光就沒從陸景明臉上離開過。
這張臉和六年前相比,脫去了少年稚氣,眉眼更加凌厲。
陸景明對她灼灼的目光視若無睹,淡淡道:“你可以走了,再晚些就打不到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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