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姐姐愛商扶硯那樣痴情?”
時逾白諷刺了句。
姜綰心尖兒一揪,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甚至為了逼時逾白放棄,解釋了句,“等你遇到真愛揪會明白,你甘願為了他,放棄所謂的尊嚴。”
一如她,差點著了時逾白的道。
可她的這句非但沒用還起到反作用,“你這番說辭,是為了勸我放棄和你糾纏的念頭?”
男人指下的力道鬆了鬆,卻仍舊鉗著她的下頜。
粗糲的指腹甚至還在她嬌嫩的唇面上摩挲起來。
姜綰的心瞬間提起來。
被睫毛掩住的鹿眸瞳仁微不可見的顫了下。
“你想說什麼?”
“還記得我之前說什麼嗎?從我知道糾纏顧夭夭的男人是商扶硯開始,我和姐姐之間,就不死不休。”
最後四個字帶著氣音,灌入了耳廓裡。
這一次男人沒吻她,但說話間噴薄的氣息,比吻還要撩人,一線線的往神經裡鑽,如蛇信般極具震懾。
“而我和姐姐之前,前塵糾葛還沒結束,加上這個新恨,你說,我要生出幾顆菩薩心,才能放過你?”
姜綰的瞳仁劇烈收縮。
從前……
如果他不提,她幾乎就要忘記。
“還記得嗎,姐姐還欠我一個孩子……”
隨著這句低喃,時逾白寬厚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姜綰的小腹上。
明明是夏天,可瞬間叢生的寒意咬住尾椎,一層層的往四肢百骸漫。
姜綰闔上顫抖的睫。
她怎麼可能忘了,就在她忍痛和時逾白分手的前夕,因為太過悲慟,孩子流產了。
無奈之下,她只得前往醫院清宮手術,卻恰好被知道訊息的時逾白撞見。
至今她還記得,時逾白戾紅著眼眸質問她的情形。
那些字字句句像刀鑿入心底,靈魂深處都因為承受不了劇痛而顫慄起來。
“這麼多的恨,如果全都宣洩到商扶硯一個人身上,姐姐覺得如何?”
姜綰悚然。
隔壁不斷傳來商扶硯和顧夭夭糾纏發出的那些聲音,在這樣的背景音裡和時逾白四目相對。
明明該是火熱的,可是身體就像浸潤到冰水裡,她只感覺到一陣冰冷。
而隔壁那些曖昧的聲音,長腳一般鑽到耳朵,羞恥的人耳根子泛熱。
她就在這種冰火兩重天裡,備受煎熬。
“不要!”
“放過商扶硯。”
她忍不住求情。
跟著雪腮多了一抹輕柔的撫觸,時逾白居高臨下的俯瞰她,就像獵人在欣賞獵物瀕死的掙扎。
他唇角勾了勾,“姐姐越是替他求情,我越是想撕毀他,怎麼辦?不如姐姐想個法子,來消解我內心的恨?”
卑鄙無恥。
姜綰不知道在心中罵了他多少遍。
他擺出這一副‘來求我’的姿態給誰看。
在耳畔喧囂的曖昧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喧囂的雨聲,甚至還夾雜著響亮的雷鳴。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