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時逾白,情不自禁走到了落地窗前。
“下雨了。”
時逾白斜倚著牆壁眯著眼睨她。
“我要打個電話。”
她捏著手機,低頭似在猶豫,須臾掀開眼皮看他,“時逾白,問個事成嗎?”
“說。”他懶散一句。
“顧夭夭出軌的證據,我想對商扶硯的臉打馬賽克。”
時逾白微勾的腰背瞬間直了。
眯眼看她的時候,穩著聲,“怕他身敗名裂?”
“嗯。”姜綰沒回避,直白的很,“無論如何,我總是希望他好。”
大雨刷刷,頃刻間淹沒了所有聲音,天邊亮光轉為黯淡,拖曳出室內濃重的陰影。
時逾白掩在袖口陰影的嶙峋骨節倏然繃緊。
冷哼聲從滾動的喉結溢位。
“怕是不行。”
似是怕她惱了,添了句,“但是可以請法院保密。”
“只要你這邊不洩露照片,我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他提起長腿朝著她走進,在滾動束束晶瑩雨珠的落地窗前頓步。
“我只要合理分割財產,並不讓離婚影響公司上市。”
姜綰有些不信。
這分明不是他的個性,可他側臉透出來的氣息太清冷疏淡,還有大片寥落順著衣角彌散。
“好,那我給丁叮打電話。”
她低頭要按手機。
跟著大掌覆上螢幕,他的手骨節分明,掌背上因為用力浮出青色脈絡。
妥妥手控福利。
曾經他會笑噱她看呆的模樣,順勢傾過來啄吻她唇角。
隨之傾來的是清雋氣息。
此刻和那刻多麼想死,就連他眼底噙的笑都如出一轍。
“蘇助理會把她帶進來,只要不傻,她就該知道自己本職工作時什麼。”
他垂眸,隨著低頭動作,額前碎髮簌簌而落,襯的那雙眼皮上的睫毛密的像扇子。
“你確定要在這時候打草驚蛇?”
因為隔音效果不好,兩人談話始終壓低聲音。
那邊的聲音此刻已經徹底被喧囂的大雨覆蓋。
但若豎耳傾聽還能聽到一二。
細細碎碎,不絕於耳。
姜綰耳尖倏的紅至透明,卻不是因為聽牆角,而是因為剛才這一瞬的臆想。
“我現在能做什麼?”
身為一個迫切要拿到這個離婚案的律師,她不想就這麼幹等著。
“聽著。”
時逾白審度的目光慢刀子剮過。
聽著心愛丈夫床笫間的聲音,她怎麼能這樣淡定。
因為深愛,所以可以矇蔽雙目,在這種時候還要自欺欺人?
剎那間,自時逾白周身瀰漫開窒息的風暴。
“聽著?”
姜綰只覺得荒謬。
她只覺得煎熬,恨不得奪路而逃。
看他的目光也變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癖好。”
“癖好?”
“我是讓你聽。”
時逾白氣笑了。
只恨時機不成熟,恨不得按頭讓她直接去看監控。
親眼看到丈夫出軌,衝擊力一定比聽著更大。
他眼底冷意更甚,看的姜綰一陣火大。
她抿著唇,“抱歉,我沒這個癖好。”
現在的姜綰既不想聽牆角,更不想和時逾白單獨相處。
“蘇助理在哪,我想和丁叮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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