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要是一不小心射中少爺,這件事可大可小,指不定到時候還要去警局坐一坐,拉著整座香市陪葬,撈不到任何好處。”
王也察覺到秦望舒動作的猶豫,一眼看穿她糾結的心理,言語間都在對秦望舒一番敲打。
鍾老爺子雖人在香市,但只要他想知道的事,動動手指就得到訊息。
“王助理,沒想到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
秦望舒並沒有被戳穿心思的心虛,她冷哼一聲,立馬拉弓放箭。
離弦的箭,按照原有的軌跡,不會傷及分毫。
然而,鍾嶼晨卻像是早已知曉箭頭的方向,肩膀稍稍往旁邊一挪。
秦望舒瞳孔微縮,握在掌心的弓驟然掉落在地。
箭頭狠狠扎進他的左肩,順著慣性他往後一倒,險些摔倒在地。
“鍾總!”
見狀,王也一臉慌張衝了過去,生怕鍾嶼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危險。
“鍾嶼晨,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望舒幾步走上前,慍怒的語調不禁提高八個度,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明明已經控制好角度,卻親眼目睹他故意湊過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瘋。
“我受傷了,秦望舒。”
鍾嶼晨故作虛弱地扶著插在肩膀的箭,好似隨時隨地都會暈過去。
秦望舒不知道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才會遇到如此無賴的男人。
“王也,你還不叫救護車?等著給你老總收屍喊殯儀館?”
她焦灼的語氣質問王也,緊盯著他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眨眼間的工夫,染紅了半件襯衫。
場面觸目驚心。
秦望舒無法判斷箭頭沒入傷口幾寸,不敢貿然拔箭,只能從手提包裡掏出一塊方巾,儘可能摁住傷口周圍,阻止活動性出血。
“望舒,你把我傷了,該怎麼補償我。”
鍾嶼晨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全然不在乎他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肩膀。
就連最初的疼痛,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麻木。
“你故意找我碰瓷,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值得嗎?”
都到這個節骨眼,秦望舒哪有心思跟鍾嶼晨開玩笑。
鍾嶼晨盯著她慌張無措的表情,緩緩都嘴裡吐出兩個字。
“值得。”
他想要的,不擇手段他都要得到。
鍾嶼晨的眼底悄無聲息滑過一抹狠厲。
瘋子!
秦望舒暗地裡破口大罵,她本就不虧欠鍾嶼晨,這回被他一系列的迷之操作,惹了一身騷。
鍾嶼晨被第一時間送上救護車,他躺在平車上,指著秦望舒所站的位置,示意她一同前往急救中心。
“她是我妻子。”
他喉結微動,呢喃著秦望舒的名字。
在醫護人員注視下,秦望舒不得不硬著頭皮坐上車,陪同鍾嶼晨一起離開。
“鍾總這招真是高,輕輕鬆鬆把夫人騙回家,指日可待。”
王也站在原地,目送救護車行駛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秦望舒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時不時朝裡頭張望。
好在,箭頭插入的深度,不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