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問得急切,柳音琇便有些疑惑:“王爺問裴延做什麼?我今兒個去,是探探沈氏性子的,去的都是內帷,哪裡能見到外男呢?”
慶王有些失望,手也抽了回來:“我倒忘了,你是去見沈氏的,如何?沈氏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倒是聽說,前幾日鬧出一樁事,說是寧國公西府把沈氏的陪嫁都花淨了,可見沈氏性子懦弱,阿琇,你覺得呢?”
柳音琇嚥下心中不快,歪著頭想了想,才斟酌著開口。
“懦弱倒不見得,只是太重禮教罷了,她那婆母不是個好人,拽著她兒子拿捏她呢,一個小孩兒被教得面目可憎,她心裡著急,卻礙於袁夫人是婆母,不敢反抗,到了東府那邊,也得哄著邱夫人。”
“加上她是個商戶女,自己先矮了一層,在國公府的日子就很難過。”
柳音琇又往慶王身上靠了靠。
她跪得筆直,仰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眼底湧動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王爺再給我些時日,我定然會拿捏住沈氏,有沈氏在手,不怕沈萬千不聽話,屆時,沈萬千一定會乖乖為王爺效命。”
慶王淡淡笑了兩聲,隨後捏了捏柳音琇的臉頰,眼神卻並不怎麼熱絡。
“阿琇想玩兒,就去玩兒吧,一個沈萬千,本王還不放在眼中,他就算是有再多的錢,那又如何?輕輕一捻,便死了。”
他將手中棋子丟進了棋盒,起身抖了抖道袍。
“柳大人,時辰不早了,本王要回去了,給你的名單,你早些背熟,混跡京城官場的,都是人精,一不留神,便得罪了人,你可千萬要小心。”
柳大人謝過慶王,點頭哈腰地送走慶王,回屋一瞧,柳音琇已經氣得砸碎了十幾盆花。
“小祖宗,你這又是氣什麼呢!”
柳音琇伏在炕桌上便哭。
“爹爹,我好恨啊,恨我沒用,沒法子為王爺分憂!我還不如死了呢!”
“大正月裡的,少說這樣晦氣的話。”
柳大人負手立在榻前,擰著眉頭盯著滿地狼藉。
“王爺是在疑心裴延。”
柳音琇的哭聲戛然而止:“裴延不是對王爺忠心耿耿麼?有什麼好疑心的,不過是個傻子罷了。”
柳大人微微搖頭:“他若真是個傻子,怎會成為叫蠻夷聞風喪膽的人物!”
柳音琇收起輕慢之心。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墨玉棋子,棋子之間摩擦的聲音有些刺耳。
柳大人不曾回頭,卻也知道這是女兒在催促他說下去。
“這幾日裴延有些反常,王爺從青州回來後,他不曾去給王爺請安,那晚王爺書房倒是闖進一個賊,偷走了青州賑災的賬本,王爺的手下去追,卻全都被滅口了。”
柳音琇不解:“這跟裴延有什麼關係?”
“王爺的親衛,一個個,俱是武功高強,能以一己之力滅口五個頂級高手的,放眼京城,能做到的,怕是隻有裴延,王爺是怕裴延反水啊。”
書房內陷入沉默。
良久,柳音琇才嗤笑一聲:“一山更比一山高,也許京城之中另有高手,爹爹放心,明日我便去國公府,想方設法見那裴延一次,到底是不是他,我試探一次便知道。”
柳大人老懷欣慰,看著柳音琇的目光便充滿慈愛。
“到底是我兒有手段,阿琇,你若是做成此事,了卻王爺的一樁心事,王爺必定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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