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和脖子上更是血痕交錯,看樣子不養上一個月,是沒法出門見人了。
邱夫人撲過來,扯著寧國公的袖子,嬌滴滴地訴苦:“老爺,若不是她來打我,我也不會動手打她,你看看我這臉,這還叫我怎麼見人呀!”
邱夫人的確保養得不錯,平日裡撒個嬌,很得寧國公的歡心。
但今日鬧騰這一場,又是邱夫人理虧在先,寧國公正在氣頭上,根本就不買邱夫人的帳。
他一把甩開邱夫人:“不能見人,就別見人了!老老實實在你的屋裡待著,抄一個月的女戒女則,什麼時候真心悔過,什麼時候再出來!”
“這怎麼能行!”邱夫人跺了跺腳,“老爺,東西兩府的中饋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我若是禁足,這兩府家事怎麼辦?”
袁夫人忙接話:“國公爺,如今我的病找到了緣由,相信很快就會好的,要不,就把東西兩府的家事交給我?”
她臉色蒼白,扶著炕頭,一臉殷切地盯著寧國公。
披頭散髮的樣子,倒好像是一個蓬頭鬼。
寧國公便心生厭煩,剛要拒絕,邱夫人就大聲叫嚷:“交給你?袁氏,你哪來這麼大的臉面!要真的把兩府的鑰匙都給你,你怕不是要把整座國公府都搬回到你孃家去!”
寧國公心頭一震,再看看這兩個夫人,就悲從中來。
一個一味往孃家送東西,一個小心眼刻薄報復心強。
哪一個都不是管家的好人選。
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可能待在內宅,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延哥兒過了正月,隨時會回西北,信哥兒就是個廢物,叫他管家,國公府什麼時候沒了,都不知道。
思來想去,還就只有信哥兒媳婦可堪重任。
寧國公便清了清嗓子:“信哥兒媳婦,你年輕力壯,莫要偷懶,明日起,東西兩府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一個人管。”
“老爺!”邱夫人捂著胸口尖叫,“信哥兒媳婦是個蠢貨,把東府交給她,她指不定就把東府賣給袁氏的孃家了!”
寧國公黑著臉瞪她:“那你有什麼法子?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就你好!好到給妯娌的飯菜動手腳!邱氏,你還嫌不夠丟人嗎!還不趕緊回去!”
“你往後要是再敢鬧么蛾子,我就把你送到家廟去!”
邱夫人沒想到寧國公會對她說這樣的狠話,怔了怔,便捂著臉嗚嗚哭著跑了出去。
來勸架的東府嬤嬤們也都跟在她身後,烏泱泱地出門了。
沈明月忙追出去,站在院門口,吩咐東府的管事媽媽們,明日卯時三刻,到東西兩府園子側門處的小房子來點卯領差事。
把邱夫人氣得差點跌一跤。
正屋內,袁夫人哆哆嗦嗦爬上了炕,跪在炕頭上,喋喋不休地細數邱夫人的罪狀,求寧國公給她一個公道。
“你還要什麼公道!”
寧國公嗷的一嗓子,就把袁夫人鎮住了。
“袁氏,你莫要以為這些人是傻子,那飯菜是餿的,你不會不吃麼!非要吃壞了肚子,又死咬著嘴不肯說,不就是想借著大夫的嘴,把邱氏抬到明面上?”
“邱氏不是好東西,你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