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不是逃奴,是徐家佔了我們的房子和土地,逼得我們無家可歸,只能靠替他們種茶為生。
可今年他們太過分了,竟然要讓我們十天之內將夏茶全部採完,這天氣這麼熱,一點也不休息,會累死人的。
我們幹不下去了,但找不到人替我們做主。
殿下,求您救救我們吧!”
那幾人哭得聲嘶力竭,一點都沒有演的痕跡。
江寒有點拿不準,但已經到了面前,卻也不打算不管。
他手一揮,破金槍出現在手中。
那邊幾人變了臉色,連忙後退兩步,顯然聽過這柄槍的名聲。
江寒冷聲道:“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那幾人相互看了看,雖不情不願,還是跪倒在地:“拜見七皇子。”
但話音一落,沒等江寒說免禮,他們便又站了起來:“七皇子,我們徐家追捕逃奴,應該與王府沒什麼關係吧。”
江寒不屑的掃過他們:“有沒有關係,是本王說了算,不是你們——徐明山呢,叫他來見本王!”
領頭之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家主最近忙得很,恐怕沒空過來……啊……”
話音未落,雙腳已經離地,江寒一槍柄甩在他下巴上,讓他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倒飛出去。
其他幾個學子被嚇了一跳,嘴巴張合,平日裡耀武揚威罵人那些話卡在嗓子眼裡出不來。
他們心裡清楚,面前這位皇子說殺人是真殺。
“現在有空了嗎?”江寒淡淡地問道。
剩下的學子聲音哆嗦:“我……我們也只是過來看茶園的,不知家主現……現在何處……”
“那茶園現在是誰在負責?”
“大……大公子……”
江寒轉身向烏騅馬走去:“走,帶本王去見他。”
那幾個學子面面相覷,猶豫片刻,還是不情不願走在了前面。
江寒牽著馬,邊走邊詢問那幾個農夫徐家茶園的詳細情況。
老農名叫石老三,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眉間一直縈繞著一抹苦相。
他說他本是一名中戶,家中有八十畝良田和十幾棵果樹。
靠著這些收成,他給養大了三兒一女,雖然沒能讀書習武,卻都勤勞而且學了手藝,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直到三年前,徐家茶園擴張,強行收購了他們家的田地,還推掉了他們剛剛建好的房子。
一家十三口人瞬間就成了流民,不得不捏著鼻子替仇人種茶,勉強度日。
“這一片,原本是三個村子。”石老三站在土坡上,指著左右都望不到邊際的茶園,悲憤不已的說道。
江寒放眼望去,就他們面前這一片茶園中,就有上百人在勞作。
如此炎熱的天氣,沒有任何人停下來休息。
在每一列茶樹的盡頭,都有一個小小的木架臺子,上面的傘棚下面坐著監工的人,下面放著幾個木水桶。
石老三低聲道:“徐家規定,採到盡頭,才能有水喝,動作慢的,誰也不敢休息,動作太慢,就得脫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