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死的還是郡都尉朱大球!
“不好,郎主被殺了,射死他們!”
有人怒吼。
隨著朱大球身死,事態瞬間滑入不可控的深淵。
幾名弓手張弓搭箭。
“世叔與兩位世兄,先躲好!”
王愔之大喝,
薛家四兄妹卻是提起几案,招呼王愔之一起蹲下,擋在身前。
嘩啦啦,碗碟菜餚酒水滑落一地,並有篤篤聲響起,數枝箭矢釘在了几案上,薛家兄妹又將几案狠狠向前一掀,砸入人群中,一陣人仰馬翻,痛呼連連。
大堂裡,亂作一團。
好在禇爽反應還算靈敏,及時躲在了案下,禇家兩兄弟也是如此。
與此同時,外面也響起了砍殺聲。
顯然,有人在圍攻留在外面的二十來人,對此,王愔之並不擔心,進城的時候,裝備齊全,槍、環首刀、弓、盾、甲齊備。
“上傢伙!”
王愔之率先擲出硫酸手雷。
“啊!”
一名弓手被砸中面孔,整張臉瞬間失水炭化,捂著臉倒地翻滾。
一枚枚的硫酸手雷砸向人群中的弓手,這些人可沒有北府軍那樣頑強的毅力,幾乎中者即倒,呼痛聲此起彼伏。
王愔之又操起一條几案,撲入人群,四下裡揮舞,薛家四人跟在他左右,擋者無不筋骨斷折。
薛銀瓶與奴奴各拾起一條長槍,槍如毒龍吞吐,薛安邦與薛安民也搶到了環首刀,刀光如匹練般閃耀,一蓬蓬碧血潑灑而下。
五人以王愔之為鋒矢,組成了一個鬆散的陣形,所向披靡。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禇爽喃喃著。
他想過很多種結局,如王愔之被縛,向他苦苦哀求,他以袖掩面,羞於見人,最終再三嘆氣之下,承諾照料好王愔之的妻母,並代為向劉牢之求情,不禍及部曲,讓王愔之安心的去罷。
他覺得,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可以了。
又如王愔之當場被斬殺,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住王愔之的頭顱,以完屍下葬,如此還能落個風清亮節,不為權勢折腰的美名。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王愔之翻盤了!
這姓朱的不是誇口自家的部曲不遜於北府軍嗎?
他還不知道,北府軍的一千精騎都被割鹿軍幹翻了。
禇秀之抖的更厲害,面色蒼白,心裡連呼苦也,與之相反,禇炎炎卻是隱現振奮之色,躲在案下,一眨不眨的盯著場中的戰局。
外面的戰鬥結束的很快,雖只留了二十來人,卻發揮出不遜於百人的威力,而趕來圍攻的朱家部曲,僅四十人不到。
禇爽的部曲遠遠躲在一邊。未參與圍攻。
“爾等速回屋中,否則,格殺匆論!”
趙大厲聲呼喝。
遠遠圍著的禇家部曲一窩蜂的湧進了屋裡。
禇爽已經下過令了,自家不參與,由朱家部曲出面圍殺,既然如此,還多什麼事啊。
趙大現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便道:“你們留下來,看住大門,其餘人隨我進去接應郎君!”
隨即便帶上十人,向府牙正殿奔去。
城外!
陽羨城非常小,府牙的喊殺聲隱約傳了出來,王七揮手道:“郎君已經動手了,速速攀上城頭!”
城牆高僅一丈,根本就不用搭梯子,一枚枚勾索扔上去,牢牢抓住女牆,眾人試了試鬆緊,就足踏城壁,雙手攀越而上。
果然,城頭空無一人。
王七又道:“周幢主,你帶本部去支援郎君,我留下來控制城門,小心點各家的部曲!”
“好!”
周誠的部下是槍盾兵,兼習射箭,此時人人披著皮甲,隨著他,沿著斜坡迅速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