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末高門

第160章 庶長子

王愔之神色異常精彩。

臥艹!

我連二十歲都不到,就有了一妻兩平妻,還有好幾個預定的妾,這是要我年紀青青就精盡人亡的節奏啊。

“看你得意的!”

謝月鏡不憤的輕捶了下王愔之。

“不!”

王愔之義正嚴辭的搖頭:“我沒有半點得意,有的只是對娘子的愧疚,對了,阿母怎麼說?為何從未和我提起?”

謝月鏡道:“阿母的意思是,賀家娘子家門不幸,待過了門,再為郎君操辦與靈媛的婚事,所以暫不和你提了。”

“哎,委屈娘子了!”

王愔之嘆了口氣,把謝月鏡攬入懷裡。

謝月鏡確實挺委屈的,眼圈都有些泛紅,俏面貼在王愔之的胸前,輕輕磨蹭著,似是要將這份委屈渲瀉出來。

她清楚,隨著王愔之的名位越發走高,將來有的是人家要嫁女給他。

與其煩不勝煩,不如早點定下來。

後來的總不能去當妾吧?

鄭玄注《禮記》有云:妾合買者,以其賤同於公物也。

要是哪家士女不要臉的擠進門,被自己發賣了,哼哼,看她家羞也不羞。

呵!

當然,這只是作個邪惡的念頭在心裡想想。

相對而言,賀江梅家門不幸,禇靈媛門楣衰落,都是弱勢存在,而且她和禇靈媛還是好姊妹,好閨蜜。

所以她同意了,免得家裡真進了個狐媚子,或者能威脅到她的存在,攪得家宅不寧。

“郎君!”

謝月鏡抬首道:“這兩年來,雖然受了災,但未遭兵禍,妾的莊子收成尚可,如今有餘糧兩百來萬石,絹五萬餘匹,前不久,家父又託大兄送了些錢來。

郎君養那麼多兵,手頭很緊吧,妾明日叫人點算下錢糧絹帛,送去錢塘,如何?”

這是賄賂我?

我的老婆賄賂我?

王愔之眼珠子一凸。

不過這也凸顯出謝月鏡確是個小富婆。

謝月鏡的陪嫁有莊園一千五百頃,僮僕千人,位於江乘(今南京仙林),與琅玡國為鄰。

“這……不大好吧,我怎能用娘子的錢?”

王愔之很虛偽的面現難色。

“妾的錢,難道不是郎君的錢?”

謝月鏡掩嘴一笑。

王愔之暗暗感慨,這就是聚個小富婆的好處,而且明年,賀江梅的莊子也要有盈餘了,禇靈媛的陪嫁至少也有好幾百頃地。

這軟飯吃的香啊。

“明天妾著人回丹陽,先去看看歸荑母子吧!”

謝月鏡從王愔之懷裡鑽了出來,夫妻倆親暱的挨在一起,向屋裡走去。

母子剛剛洗過,穩婆高高舉起小嬰兒,把那小勾勾展示給王愔之看。

“郎君,女郎!”

歸荑面色蒼白,不安的看著謝月鏡和王愔之。

是的,生了個庶長子,也不知是悲還是喜。

按宗法制,庶長子地位最為尷尬。

雖名為長子,理該擁有對弟妹的管轄權,卻因是庶,沒有繼承權,下面的弟妹不會服他,嫡子也會視庶長子為眼中釘,生怕被搶了繼續權。

畢竟再是庶,也佔個長子的名份。

其實王愔之對嫡庶並沒有太大的執念。

嫡長子承繼制主要是兩點,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這固然可以有效避免同宗兄弟間為爭奪繼承權,從而兄弟鬩牆,起維護王權威嚴與社會穩定的作用,但嫡長子未必是最適合最優秀,甚至還可能葬送整個宗族乃至於國家。

國朝有兩個白痴皇帝。

第一個引發了八王之亂,以及接踵而來的五胡亂華,致使中原板蕩,半壁江山淪陷。

第二個是當今天子,如果孝武帝立賢不立長,早早以正常人琅琊王司馬德文為嗣,司馬道子父子何來專權誤國的機會?

孫恩哪有膽子聚眾作反?

乃至相繼篡晉的桓玄、劉裕,包括穿越而來的自已,都只能老老實實各安本份。

可是歷史沒有如果。

謝月鏡坐上床頭,握住歸荑的手,輕聲道:“別多想,當下以母子平安為重,郎君也是有分寸的,斷不至於教你們母子受了委屈。”

“嗯!”

歸荑點了點頭,淚水不爭氣的地流了出來。

謝月鏡轉頭道:“郎君給孩兒起個小名吧。”

小名要賤,但以王愔之的身份,又不可能真起狗兒豬兒之類的賤名,沉吟半晌,才道:“早起遠眺青山,頗覺心胸開闊,就叫青兒罷。”

“青兒,青兒!”

歸夷喃喃著,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

“哎呀,你哭什麼?”

謝月鏡拿出手帕,給歸荑擦拭眼角。

小青兒也草草包裹好了,一名乳孃被喚了進來,稍有幾分姿色,屈膝施了一禮,毫不顧忌王愔之,解開衣襟,抱過孩子哺乳,還暗戳戳地偷瞥著王愔之,彷彿要把那雄峻處展示給他看。

王愔之無比尷尬。

這時代的奶媽怎麼了?

一個個都想勾引我?

“郎君,女史女郎要生啦!”

這時,又有穩婆在門口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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