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沒敢多看，徑直往最裡頭走。許大茂說過，裡頭有個姓周的，專倒糧食，就是心黑，得提著十二分的小心。
果然，角落裡蹲著個絡腮鬍，正用指甲蓋颳著個空酒瓶。“要啥？”他眼皮都沒抬，聲音悶在喉嚨裡。
“棒子麵，或者紅薯反正是吃的就行，越多越好。”何雨柱蹲下來說道。
絡腮鬍眼睛亮了亮，朝旁邊啐了口唾沫：“有，陳的，帶點沙子，不嫌棄？”
“不嫌棄。”何雨柱的心往下落了落，只要是糧就行，哪還顧得上沙子。
“多少？”
“現在什麼價。”
“棒子麵一塊七一斤，陳的。”
“這麼貴？”何雨柱差點喊出聲，這價碼黑得離譜，“周大哥，這也太……”
“嫌貴？嫌貴走人。昨兒個有人拿手錶來，才換了十五斤小米。現在這光景，糧比金子金貴，你不買有的是人買。”
周圍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帶著點不懷好意的打量。何雨柱心裡一緊，知道這地方不能起爭執。他咬了咬牙：“行，我要的量大但我得看看貨。”
絡腮鬍哼了一聲，拽過旁邊一個小麻袋，解開繩結。裡頭果然是玉米麵，黃中帶點灰，手指捻一把，能感覺到硌手的沙粒。但那股子糧食特有的土腥味，聞著卻比啥都香。
“你有多少？”何雨柱說道。
絡腮鬍上下打量著何雨柱說道：“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我要的量大，管送貨嗎？”
絡腮鬍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撇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送貨？哥們，你當這是供銷社打醬油呢？”他往左右瞟了眼，壓低聲音，“這買賣見不得光，要貨自己帶人來拉，規矩懂不懂？”
何雨柱指尖在粗糙的麻袋上蹭了蹭，沙粒硌得指腹發疼。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黑市交易從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人肯擔額外的風險。可他哪來的人手？廠裡的工友不能驚動，院裡的人更指望不上——傻柱的名聲在外，真要是拉著幾麻袋糧食招搖過市，不出半天就得被居委會的大媽堵門。
“量大的話，價格能不能再讓讓？”何雨柱換了個角度，眼睛盯著麻袋裡的玉米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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