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她拎著個小布包出來，塞給何雨柱：“這裡頭是些錢票。你拿去黑市看看能不能淘換一些糧食，現在公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怎麼管黑市了，但是黑市還是不安全，你去的時候多帶些人去。”
吳娟也拍了下大腿：“我家還有些錢票我給你拿過來！柱子你等著，我這就回去拿！”說著就要往自家屋裡跑。
“嬸子！別！”何雨柱趕緊拉住她，眼眶有點發熱，“廠裡再難，也不能動家裡的。我先去黑市看看，要是錢票不夠了我再跟你們說，真要整到吃的廠裡也能報銷的。”
“你這孩子說的啥話！”金莉莉把布包往他懷裡摁了摁，
吳娟已經跑回家又跑了回來，手裡捧著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就是！這點錢票不算啥，頂不濟咱們各家多摻點野菜，少喝兩口粥，總能扛過去。你告訴大明和老王，別愁壞了身子，家裡有我們呢！”
何雨柱看著兩個嬸子泛紅的眼眶，手裡的布包沉甸甸的，暖得他心口發堵。他張了張嘴，想說說廠裡的打算，可話到嘴邊，只變成了一句：“哎，我知道了。謝謝嬸子……真謝謝你們。”
金莉莉揮揮手：“謝啥！趕緊回家吧，你媳婦還等著呢。有啥信兒，記得跟我們說一聲。”
何雨柱點點頭，拎著兩個布包往家走，院裡沒有燈可他覺得心裡亮堂得很。
後半夜何雨柱帶了一塊毛巾悄悄的出門了，藉著月光往城東的廢倉庫摸。那地方是這一片有名的黑市，白天看著就是堆破磚爛瓦，夜裡卻藏著能救命的東西——當然，也藏著刀子和圈套。
這年頭，錢不如硬通貨管用，糧食更是金貴得能換命，光靠錢票不一定在能在黑市搞到糧食。
離倉庫還有百十米，就見牆根蹲著個黑影，嘴裡叼著煙，火星明滅不定。“找誰？”黑影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
何雨柱沒停下腳步，低聲答了句暗語——這是許大茂昨天塞給他的，說是道上的規矩。“找口吃的。”
黑影往旁邊挪了挪，露出個僅容一人過的豁口。“進門費五毛，規矩懂？錢貨兩清，別多嘴。”
倉庫裡比外頭熱一些，卻瀰漫著一股黴味和汗臭混合的怪味。十幾盞馬燈掛在樑上，昏黃的光線下，一個個黑影蹲在地上，面前擺著些見不得光的物件：缺了口的鐵鍋、磨禿了的鐮刀、皺巴巴的布票……還有些用麻袋捂著的東西，不用問也知道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