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濤:“還是你考慮得周全。那我明天去食品廠,除了帶桃酥和圖紙,要不要也提一嘴這事兒?萬一趙廠長能幫著跟張書記打個招呼呢?”
“別。”何大明擺擺手,“還是各辦各的好。你去食品廠,就專心跟趙廠長談技術、嘮家常,別提紡織廠的事。我去紡織廠,也只跟張書記說咱們的難處。兩邊都別摻和,免得節外生枝。”
李海濤點點頭:“我明白了。那我明兒一早就動身,爭取中午之前回來。”
何大明:“讓人把你的汽車檢查仔細點,路上別出岔子,別耽誤大事。”
晚上何大明剛回到家,院門外就傳來許大茂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叔!您在不?”
他起身開門,見許大茂揣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站在門口,臉上堆著笑:“剛從市場繞過來,聽說您正為食堂的糧事發愁?”
“進來再說。”何大明側身讓他進屋,眼角瞥見布包裡露出半截油紙,隱約能聞到肉香。
許大茂把布包往桌上一擱,開啟來竟是塊兩斤多的五花肉,油光鋥亮的泛著白:“這是託朋友弄的,先給您家添個菜。”
“你小子又打什麼主意?”
許大茂向來無利不起早,突然送肉上門,準沒簡單事。
“瞧您說的。”許大茂搓著手嘿嘿笑,“我這不是好歹是個食堂主任嘛,這不是廠裡食堂快斷葷腥了嘛,工人們幹活都沒力氣。我認識個屠宰場的朋友,他那兒最近有批凍豬肉要處理,說是稍微有點走油,不影響吃,價格能壓到市價的一點五倍。”
何大明心裡一動,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多少斤?能弄到廠裡來?”
“少說也有三百斤。”許大茂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了些,“就是得現金結算,而且得夜裡偷偷運進來,走正規渠道怕是不好辦——您也知道,現在肉票管得多嚴。”
這話倒在理。何大明沉吟片刻:“錢不是問題,廠裡能挪出來用一部分。但你得保證肉的質量,要是吃壞了人,我第一個拿你是問。”
“您放心!”許大茂拍著胸脯,“我那朋友是老交情了,上回他兒子進紡織廠當學徒,還是您幫的忙呢。他敢糊弄我?”
何大明想起確有這麼回事,前段時間張書記託他給屠宰場老周的兒子安排工作,沒想到許大茂倒先搭上了線。他瞥了眼桌上的五花肉:“這肉就是他給的?”
“可不是嘛,讓我先給您嚐嚐鮮。”許大茂笑得眼睛眯成條縫,“叔,您要是覺得行,我明兒就去跟他定日子。不過……”他話鋒一轉,“這運費得廠裡出,還有我那朋友,總得意思意思……”
“你想多少?”“二十斤細糧就行。”許大茂趕緊說,“他家裡孩子多,糧食緊巴。”何大明琢磨著這筆賬:三百斤凍豬肉,加上二十斤細糧的好處費,能弄來吃的已經燒高香了。
何大明點頭:“行,但細糧得等從紡織廠勻回來再說。你先去把日子定了,運費廠裡報銷,讓王炮派兩個人跟著你,夜裡提貨的時候多盯著點。”
“哎!得嘞!”許大茂眉開眼笑,抓起桌上的布包就要走,“我這就去找我那朋友,明兒一早就給您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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