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陸淵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一扭頭,葉二孃居然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陸淵的身旁。
見陸淵轉頭看他,放下手中的早餐,盈盈下拜。
“多謝世子相助。”
陸淵只是淡淡點頭,隨手端起茶水啜飲兩口。
葉二孃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下,雙手捧著遞還給陸淵:“世子您的法寶。”
陸淵只是挑了挑眉毛。
這法寶若是說強,自然確實不弱。
可對他來說,這種東西無非就是討個巧罷了。
沒什麼特別的用處。
“你留著吧,我沒什麼用處。”陸淵又拿起文淵閣送來的請柬看了看。
葉二孃還要再推辭,卻被陸淵直接抬手製止。
他將請柬開啟,手指劃過上面字跡,心內頗有感慨。
文淵閣雖然惹上了他,可文淵閣中絕無等閒之輩。
哪怕是這封近乎戰書的請柬,其上字跡鋒芒畢露,甚至暗藏劍意。
著實是一筆好字。
陸淵自幼病弱,難以如其他武者一般修行,也曾不得不與書畫為伴。
看到這筆字跡,心中竟然生出若是將此人誅殺著實可惜的念頭。
只是這念頭一閃而過。
陸淵看到了請柬的收筆。
最後一筆,似收未收,帶著些許猶豫。
分明是怯懦之情驟起,一時筆力凝滯,難以未及,卻又不得不將其寫出。
所以露出幾分似完未完的樣子。
像是已經上了戰場,卻在連聲戰鼓中探頭探腦,不敢依令衝鋒的逃兵。
冷哼了一聲。
就這麼一筆,將前面所有的大開大合之勢破壞殆盡。
這請柬上的書法,瞬間就落了下乘。
皺眉將請柬合上,看向葉二孃:“去,備車,我要去文淵閣。”
葉二孃行禮後退出去。
陸淵從聞葉閣出來的時候,京都中的好事者密密麻麻在外面圍了一圈。
他們昨日就聽說陸淵將文淵閣的一個小廝給打了。
而那小廝,是給陸淵送請柬去的。
這可是震驚了所有人。
文淵閣是何等地位,陸淵又是何等地位。
文淵閣內皆是大儒,幾乎所有人都經常在皇宮中行走,於朝堂更是有著非比尋常的影響力。
而陸淵呢,雖那日在城門處自稱是為了救駕而來。
可進了聞葉閣之後,已經快要兩旬,卻不見有什麼動作。
朝廷上雖然因為小皇帝不肯出巡,也不肯回應大臣請求,著實弄出了些動靜。
但現在小皇帝傳出來身體抱恙,須得靜養。
這幾日輪番有太醫進宮,卻沒聽說小皇帝究竟怎麼樣。
只是語焉不詳。
那陸淵這所謂救駕,自然也就只能淪為了茶餘飯後的一點兒談資罷了。
說起來的時候,還得帶上陸淵上次強行從天牢將自家部將救走的事情。
私闖天牢本就是死罪。
更何況陸淵還救走了一個天牢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