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
豫章並無戰事發生。
似乎,荊州方面已經放棄了。
不過甘寧,諸葛瑾二人卻格外警惕。
彭澤渡。
臨近彭蠡澤之地。
寧辰握著釣竿,正在垂釣。
身旁,只有劉曄,王嶽,王虎三人。
“將軍。”
劉曄極為枯燥道:“難道我們步行數里,就是為了來此地垂釣不成嗎?”
“自然。”
寧辰淡然一笑道。
劉曄抖動了下釣竿,無奈道:“人換人,州牧肯定不會同意,這無疑是失人心之舉,難道將軍要強留我在豫章嗎?”
“子揚。”
寧辰轉而問道:“你觀大漢未來如何?”
“衰敗,民不聊生。”
劉曄眼中盡是茫然。
身為漢室宗親之後,他有匡扶漢室的理由。
可近十年來,大漢十三洲天災人禍頻發,朝中權臣層出不窮,死了何進,來了董卓,還有王允,李郭二人……
朝外,諸侯梟雄割據州郡,不以天子為尊。
大漢王朝,早已經沒了挽救的可能,又豈是他所能匡扶。
“呵呵。”
寧辰扯起魚竿,看著半空中甩尾的青魚,淡笑道:“若是有朝一日,江東軍兵臨曲阿,你可願做我的謀主!”
“你不留我?”
劉曄眼中滿是驚詫道。
“留不住。”
寧辰將青魚放生,說道:“你是漢室宗親之後,非一郡之地可以容納,何況江東還是劉繇在做主,不是嗎?”
“是。”
劉曄複雜道。
“朱皓來了。”
寧辰回頭淡笑道:“今天,你便可以帶著他回曲阿。”
“是嗎?”
劉曄滿臉狐疑。
難道劉繇真的行那失人心之舉?
“呵呵。”
寧辰起身笑道:“太史慈不過是寒門出生,便被許子將輕視,許貢排擠,所以他來豫章了。”
劉曄起身道:“州牧不可能答應以人換人!”
“是啊。”
“不可能答應。”
寧辰從王嶽手中接過一卷絹布,淡漠道:“有些話不需要說出口,只需要不作為就夠了,對於許劭,許貢,笮融等人來說,朱皓與你,可比太史慈有用多了。”
“刷。”
劉曄接過面前的絹布。
上面清楚記載著太史慈來豫章的路線情報。
清晨的江風吹來,讓他從內心深處泛出一股涼意。
“子揚。”
“人心如刀啊!”
寧辰踏步走向軍營方向。
劉曄死死捏著絹布,抬頭道:“寧有道,你留我在豫章,以書信溝通曲阿,就是為了太史子義?”
“哈哈。”
寧辰背身擺手,大笑道:“太史子義,忠義無雙之士,劉繇不敢用他,我寧有道敢用,他生來便是江東軍的統帥之一。”
“州牧。”
“糊塗啊!”
劉曄眼前一黑。
太史慈出走,幾乎是斬盡義士之心。
從今往後,誰敢為他們出力,誰會為了他們與袁術、與江東軍死戰,去守護這個凋敝的揚州州牧府。
時值正午。
彭澤大營被破開。
太史慈單槍匹馬闖入營地,而無一人阻攔。
“你便是太史子義?”
帥帳之前,廖化目光清奇的看著眼前之人。
“不錯。”
太史慈拒馬回話道。
廖化目光狹長,淡笑道:“主公有言在先,說你日後可為江東軍第三軍團統帥,某不與你爭武,一切以軍功來算,希望你不要墮了江東軍的威名!”
“你知我要來?”
太史慈眉頭一皺。
廖化扶刀而立道:“從你踏出曲阿時,便已經知道了,今日江東軍營不對你設防,這是主公給予你的尊重,也希望你日後不負主公,不負江東軍。”
“軍營不設防。”
太史慈提著長槍環視四周。
目之所及,第一軍團將士相當平靜。
對他沒有防備,沒有敵視,更多的是一種好奇,以及尊重。
江東軍。
寧辰的一言堂。
太史慈日後可能是第三軍團主將。
故而,這些將士,兵卒,自然要心懷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