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互換刀劍。
其實也是寧辰與曹操的互相試探。
用青缸、大興刀作禮,不過是二人以淮水為界休兵的約定,哪怕沒有明言,也是不可駁逆的誓言。
“主公。”
孤舟停靠,王嶽,王虎等人擁簇上前。
“嗯。”
寧辰頜首道:“興霸,指揮第二軍團開拔,全軍發往壽春,至於下蔡就留給曹孟德,日後我們與司空府隔河而治,互不侵犯!”
“喏。”
甘寧恭敬應喝。
大興開拔。
一萬餘大軍席捲煙塵而去。
而曹操在登陸之後,也率軍發往下蔡。
分食袁術的轄地,是他們默契所至,在淮水休兵,更是理智做出的決定。
四月上旬。
壽春被圍第六日。
寧辰與甘寧班師而至。
陳紀,楊弘,袁渙等人早已潰逃。
而今只剩下黃猗,袁耀,陸勉等人死守城池。
“父親。”
袁耀披甲扶劍,踏入酒氣沖天的大殿。
“耀兒。”
袁術看著殿中翩翩起舞的宮女,醉醺醺道:“你可是大仲的太子,應該稱父皇才對。”
“父親。”
袁耀再度道:“孩兒見到寧有道大纛了。”
袁術打了個酒嗝,努力睜大眼睛道:“寧有道,他來了?”
“是。”
袁耀咬牙道:“寧有道與大興的第二軍團從淮水方向行軍至此,剛剛入了大營,並豎起大興大纛!”
“淮水。”
“呵,可悲啊!”
袁術舉起酒杯,似乎在與天邀飲,自嘲道:“他寧有道與甘興霸匯合,想必是去淮水見曹阿瞞了,他們以淮水為界,分食我大仲。”
“父親。”
“大仲沒了。”
“您就當空夢一場。”
袁耀忍不住怒喝道:“我們城內還有三千兵卒,可以衝破大興的封鎖,我們可以北上冀州投靠本初伯父!”
“耀兒。”
“你想活嗎?”
袁術探手摩挲著傳國玉璽。
雙眸中滿是不捨,更多的是一種悔恨。
若是他不聽李豐,陳紀等人讒言,而是聽閻象的勸諫,或許淪落不到如此下場!
“父親。”
袁耀地下頭顱,苦澀道:“螻蟻尚且偷生,誰不想活著啊。”
“是啊。”
“螻蟻尚且偷生。”
“可是,為父乃大仲之主。”
袁術朝著一眾宮女擺了擺手,沉聲道:“你明日一早,帶著黃猗,陸勉他們過來,我會讓你們活著走出淮南。”
“喏。”
袁耀眸子一亮,厲聲道:“孩兒這就去整頓兵馬,我們明日護父親殺出壽春,總有一天我們還會殺回來!”
“去吧。”
袁術目光平靜道。
“喏。”
袁耀躬身退出大殿。
“可悲啊。”
袁術譏諷一笑,喃喃道:“四世三公之族,麾下兵馬十萬,數郡之地在手,月餘之間便眾叛親離,可悲啊!”
是夜。
大興軍營。
中軍帥帳之中。
兩大軍團將領皆在左右。
王嶽呈上一份密報,恭敬道:“前護軍從阜陵傳來訊息,呂布兵馬還未抵至淮南,好似就撤往下邳,據悉徐州並無戰禍發生。”
“撤了也好。”
寧辰翻看著密報,說道:“呂布以前有勇無謀,現在陳公臺作為謀主,自然知曉淮南不是他們可以侵犯之地。”
“喏。”
王嶽恭敬道。
寧辰抬頭問道:“子敬有什麼訊息?”
“沒有。”
王嶽搖頭道:“子敬先生從江東調集了一批官吏,正在著手安撫內政,虞翻也從大興渡江過來,士元與子明正在協助調配官吏,統計戶籍等等!”
“尚可。”
寧辰頷首道。
王嶽再度道:“主公,據悉黃祖從南陽返回江夏,並且讓鄧龍統帥巡遊軍,正在西陵渡磨礪兵鋒。”
“無妨。”
寧辰嗤笑道:“他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我們佔據廬江,與江夏不過一山之隔,他自然心有牴觸。”
“喏。”
王嶽恭敬道。
“噠。”
“噠。”
“噠。”
寧辰敲打著帥案,淡漠道:“對於南陽要多加關注,黃祖返回江夏之際,曹孟德可能這次就要對宛城用兵,如果張繡真的敗了,一定要保證其麾下謀主賈文和的安全,並且將他帶過來,若是張繡勝了,只需靜靜關注即可!”
“喏。”
王嶽應喝道。
“主公。”
太史慈好奇道:“賈文和如此重要嗎?”
“自然。”
寧辰極為篤定道:“謀士五境,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賈文和便是謀天下之人。”
太史慈,甘寧一陣驚悚。
如此稱讚,可見賈詡在寧辰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