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瞬間,整個大堂炸裂。
“州牧。”
蒯良急忙道:“曹孟德這是要藉著黃祖回江夏,對宛城張繡動手,解決我們對許昌的威脅,好讓他安心征伐徐州啊!”
“啪。”
劉表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厲聲道:“黃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立刻傳訊他馳援宛城!”
“喏。”
良應喝道。
劉表寒聲道:“時刻關注南陽,若是張繡與黃祖不敵,德圭立刻領軍馳援,務必保宛城不失,若是宛城淪陷,我襄陽就直面曹操兵鋒了!”
“喏。”
蔡瑁恭敬應允。
宛城有失。
這是蒯良的猜測。
但劉表不敢賭,故而讓黃祖馳援。
與此同時。
徐州。
下邳,州牧府中。
呂布披甲踏入大堂,眼中戾氣橫生。
“主公。”
陳宮緊隨其後,安撫道:“現在真不能與大興動兵,寧有道在江乘渡屯兵一萬,若是主公貿然殺入淮南,會被截斷退路啊!”
“某知道。”
呂布屈身坐在上位道。
陳宮嘆了口氣,說道:“主公班師之時,壽春已經被破,袁公路自縊而死,其子袁耀以玉璽換的一條生路,北上冀州了。”
“玉璽。”
呂布瞳孔一縮道。
“不錯。”
陳宮頷首道。
呂布眸子閃爍,看著麾下文武道:“公臺,袁公路雖然死了,可淮南,廬江也落入了大興手中,你以為如何?”
“主公。”
陳宮垂目進言道:“袁術死不足惜,可曹孟德表劉玄德為豫州牧,此人在沛國屯兵,乃我等心腹大患!”
“劉備。”
呂布心中掀起波瀾。
當初,劉備收留他在徐州暫住。
而他與其有奪州之恨,固然善待其家眷,也無法抹除這股間隙。
“主公。”
陳宮進言道:“我以為,當得派遣使者前往大興,若是能與寧有道結盟,徐州與淮南互為犄角,可護兩地不失。”
“是嗎?”
呂布驚訝道。
陳宮自通道:“若是曹操攻伐兗州,淮南可出兵許昌,若是曹操攻伐淮南,我們可以出兵許昌,寧有道雄才大略,想必可以領略。”
“可是。”
呂布蹙眉道:“傳聞寧有道至今都沒有接受朝廷敕封,我們與其結盟,不就是與逆賊合謀嗎?”
“呵。”
“哈哈。”
陳宮大笑道:“主公此言差矣,寧有道可從未反駁過大漢興侯的名號,若是他人抨擊主公,自可以此言作為證據。”
“高順。”
呂布看向下位,問道:“你以為如何?”
“可行。”
高順惜字如金道。
呂布倚在大椅上,沉聲道:“我等剛從廣陵班師,兵馬未犯淮南寸土,誰可作為使節前往大興?”
“這……”
陳宮目光掃過左右。
呂布麾下盡是猛將,並無口舌之利的說客。
陳登,陳珪又是下邳士人,更不願意沾染大興與寧辰。
“主公。”
“末將願往。”
高順起身請願道。
“阿爹。”
這時,一個身著大紅披甲的少女踏入大堂,扶劍說道:“孩兒願意代阿爹前往大興!”
“胡鬧。”
呂布呵斥一聲。
可是,眼中的溺愛怎麼也藏不住。
他征戰沙場十餘年,也只有呂綺玲這麼一個女兒,怎麼忍心讓她犯險前往江東商議結盟一事。
“叔父去得。”
“孩兒為何去不得。”
呂綺玲眼中滿是倔強道:“何況孩兒去了大興,也表明我徐州誠意,難道寧有道堂堂大丈夫,還能為難我一個女兒家嗎?”
“主公。”
“小姐此去可行。”
陳宮思索再三,躬身舉薦道。
“嗯。”
呂布閉目沉思,最終說道:“高順,你領三百陷陣營,務必要保護好綺玲的安全,結盟不成也無妨!”
“喏。”
高順應喝道。
“綺玲。”
呂布面色嚴肅,告誡道:“寧有道不同於其他人,此人年少英姿,更雄踞揚州一地,去了大興莫要任性!”
“喏。”
呂綺玲欣喜應允。
“好了。”
呂布擺了擺手,蹙眉道:“公臺先生,你對劉玄德多加關注,此人必定不甘徐州陷入我等之手。”
“喏。”
陳宮躬身應允。
出使大興,是解圍徐州。
可是,陳宮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其中。
呂布人至中年,並沒有子嗣接任大業,而寧有道及冠未婚,與呂綺玲門當戶對,他何嘗不是在壓寶。
若是日後徐州有失,呂布還可以撤入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