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縛佝僂著腰,從堂後走出。
“夏老,好久不見。”
白仲拱手彎腰,多了幾分敬重。
想當初前身每每犯事被白起打的皮開肉綻的時候,就是眼前這位老人幫他醫治的,只不過那時候這位老人還在王宮中任職,如今卻是獨自在內城開了一家醫館。
“如今我已不在宮中任職,不過一散人爾,就不必稱我為夏老了。”
夏縛獨自走到藥櫃前,身體還算硬朗,不需要他人攙扶。
“今日公子來此,定不是來拿方才所說的藥物。”
“若是有所求,請儘管開口。”
“阿爺,他連藥方都說出來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拿藥。”
夏採兒三兩步走到夏縛身邊,扶著他的手臂。
“呵呵,這位公子本就是人形補藥,若連他都需要用這些,那世間就沒有男人了。”
“嘿嘿,還是夏老懂我。”
夏採兒看著互為知己的夏縛和白仲,兩人一唱一和,反倒把她夾在中間像個笨人。
“阿爺,你就會向著外人說話,我才不信。”
夏採兒嘟著嘴,連扶著夏縛的手臂也放了下來,懷抱在胸前,一副‘我就不信你奈我何’的模樣。
“讓公子見笑了。”
夏縛看了一眼夏採兒沒再說話,他可從來沒有說謊的習慣,要知道替白仲療傷的那些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白仲的身體了。
不過夏採兒畢竟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夏縛倒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打量著白仲,一眼看到那面寫著‘正人君子’的摺扇,嘴角笑了笑,“公子這字,該練練了。”
“夏老說的是,有時間我必定細細打磨。”
白仲一口應下。
在這個時代,一個人的字型簡直就相當於自我介紹了,一個字型好的人,別人一眼就認定他這個人不會太壞,而像白仲這種字,只要寫出去,估計都是會被拉出去的程度。
“不過我方才說的那些藥,還是要的。”
“阿爺你看,我就說他還是需要的吧。”
聽到白仲的話,夏採兒反而是最高興的那個,帶著一陣雀躍。
“公子可是為友人準備?”
“夏老明鑑。”
這點白仲倒是沒有說謊,這份藥是他幫王念準備的,怎麼說他也借了王唸的名頭,便想著幫王念一把。
“切,無中生友。”
夏採兒吐了吐舌頭,被夏縛趕去抓藥,不過她自己心裡倒是舒服了不少。
“公子勿怪,採兒自幼被寵壞了。”
“無妨。”
白仲搖了搖扇,這種涉世未深,天真無邪的小姑娘,還真讓人討厭不起來,喜怒都在臉上,你一眼就能望到頭,比起那些城府頗深的來說,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反而更舒服一些。
“倒還有一事有求於夏老。”
“公子請說。”
白仲從懷裡拿出分毫未動的創平露,一個帶著金箔的小盒子。
“此乃創平露,夏老應該不陌生。”
夏縛原本渾濁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他親自從白仲的手裡接過,又聞了聞味道,“確實不錯,在一種傷藥裡也算上品。”
“不知作價幾何?”
夏縛沉思了片刻,“公子若當真要賣,老夫願出四千錢。”
“如此,那便多謝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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