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徹底不見,天邊只剩些微晚霞,夜幕已經籠罩住了葦名村的小碼頭。
三個癱軟的衙役,聽到甄皓仁的語氣口吻,痛哭流涕……黑痣衙役不復早前威風,哭著乞求道:
“甄哥,不,甄爺,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們吧,這事我們一定不會計較,大家相安無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甚至我們磕頭道歉賠禮都行……甄爺,行行好,我們知道錯了,放了我們吧。”
“知道錯了?”甄皓仁輕笑一聲。
“是是是,我們知道錯了。”
“呵呵。”甄皓仁愈加和煦,話題一轉,問道:“聖人牽馬,千年暗室一燈即明,你們知道落魄山陳平安嗎?”
八字須衙役見甄皓仁態度好轉,急忙道:“甄爺,那是哪位好漢?我們不知,我們不知。”
“你們自然不知,也無須知道。”
甄皓仁面色冷厲下來,淡淡道:“那位陳山主,最喜講道理,唯有一句,我覺得最有道理——你們不是知道錯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話落。
甄皓仁握著鋒利剖魚刀的手,如魚兒擺尾般輕巧一甩——
三個衙役瞳孔驟縮,喉嚨處接連出現一道血線。
【變主擊殺危險之物普通人類,獲得0.06煞氣】
【……獲得0.06煞氣】
【……獲得0.07煞氣】
“啊!抓住他!抓住甄皓仁!”
在面板的提示聲、陳主首赤紅雙眼的咆哮聲中,甄皓仁將裝著銀鈔的麻袋往天上一甩——晚風中,碼頭上、湖水中,銀鈔飄得到處都是——白役頂著漫天銀鈔,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撲過來,民壯一遍看著空中的銀鈔,也撲了過來,最外圍的村民,則是爭搶著漫天銀鈔。
甄皓仁將僅剩的那十兩銀鈔,咬在嘴裡,縱身一躍,跳進邊上冰冷的少野澤湖水中。
這一跳,海闊憑魚躍。
…
…
白役老奎,踉踉蹌蹌撲到孫衙役旁邊,看著抽搐不止、瞳孔逐漸渙散的孫衙役,目眥欲裂咆哮道:“抓住他!抓住他!抓住那個姓甄的王八蛋!抓住他!賞銀十兩!”
一聲令下,不拘白役、民壯,還是村民,幾乎全都跳進湖水中,一為追拿入水的甄皓仁,一為去撈那些浮在水面上的銀鈔……更有一些機靈的,早已跳上了舢板烏蓬,在水面上四處遊晃,但凡甄皓仁露面,定是一櫓拍過去。
但。
隨著時間流逝。
水面上銀鈔被撈完,幾十上百人、踩著水放眼四顧,十數條船圍成圈,就是不見想要抓拿的甄皓仁人影。
明月皎潔,別枝驚鵲。
陳主首望著銀光閃爍的湖面,呆若木雞,“怎麼會,抓不到人?這小子,怎麼逃走的?”
鄭社長也癱坐在地,喃喃自語:“完了!抓不到人!怪不得方才那麼有底氣,說讓我給錢村裡的十戶人家……”作為葦名村的基層胥吏,出了這麼一起惡性事件,他也逃脫不了責任。
錢老爺的胖臉上,冷汗直流,布巾怎麼擦都止不住,“逃跑在內,一切都算計好了?雖然不知道他後續怎麼逃脫追捕,但甄皓仁這小子,平日笑眯眯老實蔫巴的,沒想到是個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狠人……見他方才挺明事理的,不會記恨我吧?不會吧……還有,孫家的怒火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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