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濤後背冷汗直流,這張衡做事怎如此不過腦子,即便他們是內奸也不該由護劍堂來動手。
他緊跟著張衡後方說道:“一是三人斬殺刺槐,二是參與剿滅百鍊山莊一役。雖境界不高但盛子聰師兄可給那馬承澤中等評價。
咳咳!據說莊琛師兄同去竟未取得評價,師兄莫非是...”
張衡手指摩挲劍鞘的動作一滯,莊琛乃是莊長老的曾孫...
他不由得想起跌坐在地上那張笑臉,明明只是簡單的查探一名外門弟子資訊,自己一腳卻陷入了泥潭中。
“那墨文淵也去了?”
“卷宗未做記載,不過我猜是同去過。”
兩日後,護劍堂。
莊長老正沉眉盯著張衡,問道:“可查清楚了?”
張衡俯首跪地,眉梢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沉聲稟道:
“弟子已查明,此人與莊琛師弟在剿滅百鍊山莊一役中有些過節;更曾協同兩名外門弟子,誅殺過築基期邪修。不過...”
他話音一頓,壓低嗓音道:“弟子另探得一條重要訊息。”
莊長老袍袖一震,一道凜冽罡風驟然將張衡衣袂颳得獵獵作響,“說。”
“墨文淵乃是蒼長老的徒弟。”
“蒼梧!”
莊陽明心中戾氣忽順暢了許多,一切便說得通了。
神獸出逃與墨文淵同行,他追尋兩日不見蹤跡,原來背後有那蒼梧的影子。
袖袍一揮,人已御風直奔天樞閣而去。
兩人卻在寶殿外不期而遇,莊陽明冷笑一聲:“蒼梧!你好大的膽子,護山神獸也敢染指?!”
蒼梧卻未與他多言,已率先步入殿內。
“宗主,我有要事啟奏。護山神獸出遊,想來是與那千年之約有關,派遣哪名弟子帶回穩妥?還是...”
“出遊?我且問你,你那好徒弟墨文淵現在何處?”
“自是與白澤在一起。”
“你在說廢話,兩日前你授意墨文淵拐帶神獸出逃,我前去追尋兩日不見蹤影。宗主面前你還想怎樣隱瞞,速速招來。”
宗主宋暉輕撫額頭,腦海中深埋的回憶如流光閃回。
五百年前與那李宗勝也是在此處——
「交割宗主之位時他說道:“欲閉關修行‘無我劍境’,與小白相伴甚少,望宋師弟照看一二。”
自己卻決然拂袖而去:“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顧。”
未曾想白澤蜷在自己女兒膝頭酣睡的模樣,成了那孩子最後幾年少有的安寧時光。」
宋暉忽覺心頭一緊,「終究...還是落在了我身上。」
寶座扶手上的雙指深深陷入,如同當年兩道身影倒下時砸出的凹痕。
袖中半塊冰裂紋玉鎖突然發燙,他鬆開掐訣的手,蒼梧與莊陽明的爭執聲如潮水般從耳畔褪去。
“你們兩人均下去罷,我與卓堂主商議一番。”
莊陽明忽覺氣息一滯,那雙銳利的眼神似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
蒼梧抬眸看見那虛握寶座的右手,離開時傳聲道:“墨文淵便是六年前帶上山的那名弟子。”
兩人的身影早已離開寶殿,宋暉的眼光依舊凝在兩人站立的位置,“卓堂主心中可有人選?”
遠在凌霄峰天機堂內的卓爻正掐指盤算,呼吸間回道:“江鶴謠,性情溫和又與墨文淵有舊,上選。”
“那便傳信讓她去九華山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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