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喉麥比了個“行動“的手勢，下方黑衣人立刻掏出液壓剪，金屬摩擦聲刺得楚牧之耳膜發疼。
但真正的戲碼才剛開始。
影一的解碼器插入主機的瞬間，楚牧之在現實中按下回車鍵。
紅色倒計時在螢幕上炸開時，他聽見影一低咒了一聲，解碼器被扯出時帶掉了兩根資料線。
可對方退到門口時，小黑已經繞到了他身後——項圈上的藍光閃了三閃，影一的通訊器突然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
“通訊中斷！“下方黑衣人慌亂的聲音透過監聽裝置傳來。
楚牧之在遊戲艙裡勾了勾嘴角，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
他早算好了影一的撤退路線，小黑的干擾範圍剛好能覆蓋整個倉庫，而那個解碼器，此刻正帶著他偽造的“碎片啟用記錄“，跟著影一一起離開。
但真正讓他心跳加速的，是系統突然彈出的提示：“被動感知觸發，檢測到半徑十米內隱藏單位。“他盯著現實倉庫的監控畫面，牆角通風口的灰塵突然詭異地打著旋——那裡嵌著枚指甲蓋大小的黑釘，表面刻著跟三天前符釘類似的咒文。
“影釘。“他輕聲念出這個名字，喉嚨發澀。
灰影會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狠，明著派三人組，暗裡還留了後手。
但他沒急著拆，反而調出系統後臺，輸入一串程式碼。“碎片共鳴頻率模擬程式“啟動時，影釘突然發出幽藍的光，像只被投餵了誘餌的夜梟。
“每小時回傳一次偽造訊號。“他對著空氣說，像是在跟某個看不見的對手談判。
然後他退出遊戲，現實中的手指按在鍵盤上，追蹤程式的綠色進度條開始瘋狂跳動。
當“城南廢棄資料中心“的座標出現在螢幕上時，他的呼吸突然一重——那是他上週代練時，僱主提到過的“禁區“。
同一時間，二十公里外的“神域科技“大廈，蘇晚晴的咖啡杯在桌面磕出清脆的響。
她盯著螢幕上的訪問記錄，瞳孔微微收縮。
那個來自城南資料中心的IP地址，正不斷嘗試破解“林晴“賬號的日誌許可權。
而“林晴“是她的匿名調查賬號，除了她自己，只有三個人知道——她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她的手說的話：“初代伺服器叢集...在城南...“
“三年前就該物理銷燬了。“她的手指懸在關機鍵上方，又慢慢收了回來。
調出地圖時，滑鼠游標在“城南廢棄資料中心“的位置停留了十秒，最終她點開加密郵箱，把定位檔案拖了進去。
傳送鍵按下的瞬間，窗外傳來“啪嗒“一聲——廣告牌上，小黑正蹲在霓虹燈照不到的陰影裡，項圈上的藍光閃了兩閃，像在回應什麼。
楚牧之關掉所有裝置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他蹲下來揉了揉小黑的耳朵，後者的尾巴在地面拍出歡快的節奏。
系統突然彈出新提示：“碎片收集任務進度更新：2/9。
下一片碎片定位中...目標區域：遺忘山谷毒沼。“
他抬頭看向窗外，晨霧裡的老城區還在沉睡。
但他知道，等夜幕再次降臨，他將帶著石像戰士和小黑，踏進那片連遊戲地圖都標著“危險“的毒沼。
那裡藏著什麼？
灰影會的秘密？
還是系統的終極答案？
他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裡面的青銅碎片正隨著心跳微微發燙。
“該出發了。“他輕聲說，聲音被晨風捲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