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粗暴地糾纏,發洩似的親夠了,我一把推開他。
他喘著粗氣。
“酒呢?”我啞著嗓子問。
他愣了一下,手忙腳亂地去夠旁邊茶几上那瓶還沒倒完的香檳和倖存的杯子。
手抖得厲害,費了好大勁才倒了兩杯半滿。
遞給我一杯。
我接過來,沒看他,仰頭就灌。
冰涼的酒液衝下去,他也跟著灌,灌得太急,嗆得直咳嗽,臉憋得通紅。
一杯接一杯。
沒人說話。就聽見咕咚咕咚的吞嚥聲,偶爾夾雜著他因為腿疼發出的抽氣。
酒瓶很快見了底。腦子開始發沉,身體裡那股邪火被酒精燒得更旺。
客廳的燈光晃得人眼暈。
不知道誰先動的。
他那隻沒受傷的手試探著摸上了我的腿,絲.襪冰涼滑膩的觸感。
我沒躲。
反而往前蹭了蹭,身體貼著他滾燙的胸膛。
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順著腿往上,滑過緊繃的臀,隔著那層薄絲,不輕不重地揉.捏。
是報復?
還是別的?
我懶得想了。
酒精和那股混亂的勁兒衝上了頭。
我揪住他溼乎乎的襯衫領子,把他拉起來點,低頭又啃上他的脖子,手也伸進他敞開的襯衫裡,胡亂地抓撓著他汗津津的面板。
他悶哼一聲,身體猛地繃緊又放鬆,那隻手更加放肆地探進。
痛覺好像被酒精麻痺了,欲.望佔了上風。
我們在地毯上滾成一團,像兩隻撕咬又交纏的困獸。
他的襯衫皺巴巴地敞著,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褪到了腿彎。
他那條腫腿彆扭地支稜著,每一次動作都疼得他齜牙咧嘴,但動作卻沒停。
粗糙的地毯磨著面板,酒味,汗味,濃得化不開。
沒有溫柔,只有急切的,互相折磨般的佔有。
他進入的時候,動作又急又重,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他卻像感覺不到疼,只是更用力地箍緊我。
混亂。
疼痛。
快.感像電流一樣竄過,帶著自毀般的痛快。
天花板在旋轉,燈光碎成一片。
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身體最原始的碰撞和喘.息。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最後他精疲力竭地癱在我身上,頭埋在我頸窩裡,滾燙的呼吸噴在面板上,帶著濃重的酒氣。
那條傷腿無力地耷拉著。
“湘湘...”
“你是我的...我的...”
我沒吭聲,只是抬起痠軟的手臂,摟住了他汗溼的脊背。
眼皮沉得像灌了鉛,酒精和疲憊徹底淹沒了我。
黑暗襲來。
再睜開眼。
天光透過沒拉嚴的窗簾縫,刺得眼睛疼。
頭疼得要炸開,喉嚨幹得像沙漠。
身上沉得要命。
溫嵐還死死地抱著我,手臂像鐵箍一樣勒在我腰上,臉埋在我頸窩裡。
姿勢跟昨晚昏睡前一模一樣。
太安靜了。
他的呼吸呢?
用力把他沉重的身體推開一點。
他腦袋歪向一邊,臉白得像紙,嘴唇是青紫色的。
眼睛閉著,沒有一點生氣。
死了。
就那麼抱著我,死了。
視線僵硬地移開,落在旁邊地毯上。
倒扣著一個香檳杯。
杯口邊殘留著一圈極其細微的,不自然的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