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一個字在腦子裡炸開,嗡嗡作響。
像有人拿冰錐捅穿了天靈蓋。
溫嵐那張青紫的臉,死死貼在我頸窩裡,冰得像塊凍肉。
箍在我腰上的手臂,硬邦邦的,掰都掰不開。
那股子昨晚還熱烘烘的酒氣汗味,這會兒全變成了死氣沉沉的腥冷。
毒。
我眼珠子釘在倒扣的香檳杯口那圈白沫子上。
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昨晚他抖著手遞酒過來的畫面。
他那會兒眼睛紅得嚇人,全是血絲,看我的眼神...媽的,那是什麼眼神?
是絕望?
是解脫?
還是...恨?
他說對不起...說只想護著我...
操!!!護你媽!用死護?用毒藥護?
我一把推開他僵硬的屍體,“哇”地一聲乾嘔起來。
胃裡翻江倒海,卻只吐出一點酸水。
身上那層薄絲.襪涼颼颼地貼著面板,昨晚那些黏膩滾燙的記憶全變成了冰冷的毒蛇,纏得我透不過氣。
不行...不能吐在這。
不能留下痕跡。
我撐著地毯爬起來,腿軟得直打晃。
頭還疼得厲害,酒精的後勁兒混著這場驚嚇,攪得我眼前發黑。
我強迫自己冷靜,媽的,曹湘湘,你給我清醒點!
溫嵐死了。
死在我身邊。
死因不明,但桌上那杯該死的毒酒跑不了。
不能留在這!
我跌跌撞撞衝回浴室,開啟冷水狠狠撲在臉上。
刺骨的冰涼激得我一哆嗦,腦子稍微清楚點了。
鏡子裡那人,頭髮亂糟糟的,臉色慘白,眼底下兩團青黑,嘴唇上還殘留著昨晚啃咬溫嵐時沾上的暗紅血痂。
脖子上,胸口...全是絲.襪勒出的印子和被他弄出來的紅痕,看著無比刺眼。
草他媽!
這身皮得趕緊扒了!
我粗暴地扯下那身該死的絲.襪。
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住身體,面板上全是雞皮疙瘩。
我擰開花灑,開到最大最燙,水柱砸在身上,燙得面板髮紅髮疼。
我使勁搓著身上每一寸面板,特別是被他碰過,勒過的地方,手指摳進皮肉裡,恨不得搓掉一層皮。
熱水沖刷著,想把昨晚那股子混雜著酒氣,汗味,血腥和情.欲的噁心味道,連同他身上那股死亡的冰冷氣,全他媽衝進下水道!
洗完澡,身上搓得通紅髮疼。
我裹著浴巾出來,客廳裡,溫嵐的屍體還僵在那兒,姿勢都沒變。
那股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過來。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他那張青紫的臉,視線在他身上飛快掃視。
西裝外套皺巴巴地敞著,襯衫釦子崩開了幾顆,皮帶鬆垮垮地掛著,褲子褪到了腿彎...
昨晚混亂的一切都定格了。
我目光落在他左手無名指上。
那裡什麼都沒戴。
不對...他昨晚遞酒的手...是右手。
我猛地看向茶几上。
兩個杯子,一個倒扣著有白沫子,一個是我用過的,乾乾淨淨。
除了杯子...還有什麼?
我蹲下身,忍著噁心在地毯上摸索。
溼乎乎的酒漬旁邊...指尖碰到一個冰涼堅硬的小東西。
撿起來。
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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