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啊溫嵐！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聽筒裡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關機...關機...
操！
我猛地想起什麼。
溫嵐的手機！
昨晚混亂中...他手機呢？！
像個瘋子一樣在房間裡翻找。
沙發縫，地毯下，茶几底...最後，在昨晚他脫下來的那堆被我塞進旅行袋的衣服位置附近的地毯角落裡，找到了那部冰冷的手機。
螢幕碎了道縫。
我顫抖著按下開機鍵。
沒電了。
充電線！
我找到充電器，手忙腳亂地插上。
看著螢幕上亮起的充電標誌，心跳得像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開機畫面亮起。
螢幕鎖。
密碼？
溫嵐的密碼是什麼？
我試了他的生日，許望舒的生日，都不對。
提示：一個名字的首字母縮寫。
一個名字...W.W...溫暖？
我顫抖著輸入：WW。
解鎖！
螢幕瞬間亮起。
主頁面很簡潔。
我手指哆嗦著點開通話記錄，簡訊，微信...
最後，目光落在備忘錄裡一個加密資料夾上。
提示密碼：最重要的人的忌日。
溫暖的忌日...我記得！
我記得！
輸入日期。
資料夾開啟了。
裡面只有一段錄音檔案。
檔名：給湘湘。
指尖冰涼，幾乎感覺不到溫度。
我猶豫了一秒，點開播放。
溫嵐那熟悉的，此刻卻帶著濃重疲憊的聲音緩緩流出，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扎進我耳朵裡：
“湘湘，當你聽到這個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不在了。”
“別難過，也別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這條路，太髒了，我走不下去了...”
“我早知道我爸當年幹了什麼。”
“他為了攀附許家，為了打通一些渠道，親自把溫暖...把我唯一的妹妹...送進了那個地獄的後院！”
“他甚至...親自參與過處理一些不聽話的女孩...包括那個叫許明軒的畜生，就是他搭上的線！”
錄音裡傳來一聲壓抑的哽咽。
“我查到了...我什麼都查到了！”
“許望舒，許明軒...他們手上沾滿了血！”
“包括我爸！也包括...後來的我。”
“為了奪回溫家，為了爬上去拿到那些能弄死他們的證據...我也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我的手上...也不乾淨了...”
“我幫你拿到歐陽家的股份...幫你站穩腳跟...看著你去復仇...看著那些人一個個倒下去...我很痛快...但也...更痛苦。”
“我離那個深淵...太近了。”
“近到...快把自己也變成魔鬼了...”
“昨晚...許望舒聯絡我了。”
“她知道了名單的事，知道了我在幫你。她威脅我...用我媽，用我小侄女...用一切我在乎的人...她讓我把你帶過去...或者...處理掉那份名單和你...”
錄音裡沉默了很久，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我選不了...湘湘。”
“我選不了...我不能把你交出去...我也不能...再讓她們受傷害...我爸造的孽...我欠溫暖的...我得還...”
“那杯酒...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我真怕你喝了...幸好...幸好你沒事...”
“酒裡的東西...只夠一個人用的。”
“無色無味，很快...這樣也好...許望舒那邊...我死了...她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動你了...你...你一定要小心...名單上剩下的名字...一個比一個手眼通天...尤其是那個趙秉坤...”
“好好活下去...湘湘...替溫暖...也替我這個...沒用的哥哥...看看那些畜生...是怎麼下地獄的...”
“再見...”
錄音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