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庭院剛灑掃過,地面潮溼。
如月從庭中經過,沾溼裙襬,快步走進門,前去伺候主母梳妝。
“那賤人近日如何,當真是一病不起了嗎?”江雅亭坐在銅鏡前,拿起手鐲佩戴,動作優雅從容,只是提起言望舒時,眼裡徒生幾分厭惡。
如月也如同主子,嫉惡如仇般提起:“是,那賤人自從宴會之後便從未離開葳蕤院,聽下人提起她整日病殃殃也不愛出房間,府醫去看過說是嚇出的癔症,每日皆送藥膳去。”
“嚇出癔症?”江雅亭聽到自己喜歡的話,心情舒暢許多,輕蔑地勾起唇角,“真是廢物,落個水便病了這麼多日,看來平日裡是本王妃高看她了。”
最好自此一命嗚呼,也省得她費心機除掉這賤人了。
江雅亭心情大好,拿起口脂抿了抿,望著鏡中精緻的面孔,笑容愈發得意:“她病的這幾日也不便得寵,王爺可有去看望過她?”
那日顧彥昭親自跳入水中救那賤人,到底讓她產生危機感,此番那賤人生病也正好可以看出他究竟是何態度。
提到此處,如月有些猶豫。
江雅亭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催促她快說。
“是,王爺回來那日曾讓人去送過薑湯,前兩日也帶府醫去看過,昨日還……”如月看著她臉色愈發難看,猶豫是否要說。
江雅亭只聽著顧彥昭去送過薑湯便已經妒恨,再看她支支吾吾的更惱火,語氣責備:“還怎樣,怎麼說個話這麼不利索。”
如月驚慌地跪地,垂著首回應:“昨日還送去賞賜,說是補償言小娘受驚生病。”
其實還叮囑言望舒好生養病,只是怕更惹惱她,如月不敢說。
江雅亭用力將口脂放下,妒恨的怒火熊熊燃起,胸膛微微起伏,眸光愈發狠毒,咬牙切齒道:“生個病也使狐媚子妖術勾引王爺,她要死嗎!”
更刺激她的是顧彥昭又是賞賜又是關心,分明是在意那賤人了!
原以為那賤人病了便沒法在顧彥昭眼前晃悠,夜裡也不能服侍他,沒想到還能將他勾去真是妖精!
如月害怕她氣壞了身子,連忙出主意:“王妃息怒,到底是個妾室,王爺也只是看在她是貴妃娘娘所派之人才關注一二,不比王妃與王爺感情深厚。”
“索性她現在生病,每日要用藥,若其中摻了什麼也很難察覺。若她病得更重些便不能再使什麼手段,時間久了王爺將她遺忘,貴妃也不會再在意她,屆時還不是任憑王妃處置。”
話音落,江雅亭漸漸平息怒火,若有所思,眸光微轉便想通此事可行,唇角微勾:“既然她病了,那便好好養病吧。”
她緩緩起身,仿若已經想到了言望舒病入膏肓的模樣,眼神毒辣且帶一絲得意:“你起來,隨本王妃去送安神湯。她不是癔症嗎,便多喝些。”
葳蕤院。
言望舒倚著軟榻讀話本,秋霞在旁邊剝著淮南進貢的蜜橘,剝好後放在她趁手的位置,再將牛孚乚為她續上。
倏然,她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她?
“王妃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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