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的確是京城中人,亦在城中經營生意,可其餘的張守禮一概不知,每次皆是裝整完畢的貨物派他運送。
是以他連每次的貨物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悶頭苦幹。
“若是我能留個心眼便好了,起碼有人可以對證。”張守禮很是後悔,如今人在獄中,已是頻繁向官家上訴冤枉,卻石沉大海。
言望舒踱了幾步,沉著冷靜地思考片刻,忽然看向他:“那你可記得交易地點在哪裡,貨物上可有明顯的標記或是氣味?”
既是掩藏在普通貨物當中,興許可以從其他貨物上入手確認東家是哪家,再來調查東家。
張守禮雖不知貨物是什麼,卻是正常清點過貨物,對其印象深刻:“東家讓我將貨物運送到城北破廟處,讓我只管放下便可,會有人來取。”
“那貨物箱子滲出一股桐油味,東家給我的銀子上印有‘華’字。”張守禮能想起來的便只有這兩點,其他並無不同。
言望舒出言寬慰他:“張叔,這兩點線索便很重要,應當可以揪出東家。”
見她們二人茫然,她細細道來:“商號皆會為自家銀錢印上私印,以便區分,既印了“華”字,商號名稱必然與此字有關。貨物上有桐油味說明此商號經營桐油相關生意,這兩點結合起來皆能對應的商家想必京中只有幾家,一一排查即可。”
小憐喜出望外,熱淚盈眶:“那便是可以查到東家了?爹,你再堅持堅持,我和舒兒肯定能還你清白,救你出去。”
張守禮向言望舒行禮道謝,並將小憐囑託給她。
“張叔,晚些時候我會再來給你送藥,你的傷得處理一下。”言望舒想起自己在牢獄中受傷差點丟掉性命之事,隱隱有股不詳之感。
張守禮臉上閃過錯愕,旋即苦笑著點點頭。
從監獄出來,言望舒便先去小憐分開,回去便徑直去找顧彥昭。
顧彥昭見她憂心忡忡,眉間微皺,狀似漫不經心地詢問:“事情可解決了?”
他正在練字,見她火急火燎地回來,隨手幫她倒杯茶。
言望舒接過茶杯猛地灌下,路上便斟酌好了用詞,朝他諂媚地笑著:“有點麻煩,想請王爺幫個忙。”
她求人辦事總不好隱瞞,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他。
聽到私藏兵器時,顧彥昭臉色陡然一沉,眼神亦變得凌厲:“你是說官府查到了私運兵器,卻無人上報?”
言望舒微愣,恍然大悟。
是了,這麼大的事要是誰撞大運查到了怎麼可能不去上報討賞呢。
原本只是栽贓陷害,但經過他口中,立即上升層面,變為國家大事。
言望舒將現在手中掌握的線索盡數告訴他,且將思路也與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