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外邊打。”方知寒突然開口。
馬苦玄挑眉,腳下一滑,整個人後仰翻身,就像一隻輕靈的黑貓,翻落在牆外。身影在夜色中一晃,就已站在寂靜街道之上。
夜風穿街過巷,吹動屋簷上瓦片輕響,月色銀白,照得街道如洗。
方知寒一躍而上,落在牆頭,再縱身而下。
馬苦玄站在街道正中,揹負一手,另一隻手撓著腦袋,歪頭看著自家那位“昔日勁敵”,眉梢含笑。
“你可以隨便使用兵器,不算你佔便宜。”他語氣漫不經心,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彷彿下一刻也只是切磋,不是打生打死。
方知寒沒有理會,只是緩緩踏步而出,走的正是撼山拳的六步走樁,每一步,都像是老農躬身插秧,穩重如山,不緊不慢,呼吸合於天地節律。
拳意如水,水深必然無聲。
馬苦玄心頭一動,眼中那一抹戲謔輕浮,頓時褪去幾分。他當然認得這門拳法,撼山拳,武夫基礎拳法之一,可傳到方知寒這兒,卻練出了一股不動如山、動如雷霆的意味來。
“倒還有點意思。”馬苦玄咧嘴笑了笑,低頭看看自己的拳頭,緩緩收斂氣息。
他不再說話,只是站定姿勢,一手握拳貼腹,一手負後,指尖輕輕敲擊手心。這是他的戰鬥前儀式,別人只看得出他在“習慣性動作”,可若是兵家老祖站在一旁,便會知曉,這一擊一扣,乃是兵家某種秘傳心法,調息聚勁、開竅凝神。
兩人相距十數步,夜風將兩人衣袍微拂,氣氛驟然凝重。
馬苦玄沉聲開口:“光有拳意可不行,你太慢了!”
話音未落,他驟然前踏一步,那一腳看似平平無奇,實則踩得地磚寸寸龜裂,卻沒有半點勁氣外洩。
這是兵家拳腳的真諦——勁收於內,不浪費一分力道,只為最後一刻傾瀉而出。
轉瞬之間,馬苦玄已撲至方知寒身前,右拳蓄勢如雷,直奔對方面門!
可下一刻,他整個人竟被一股沉猛無匹的力道正面撞飛,彷彿是正中巨錘。
那一拳,來得太快,快到他只來得及看清方知寒腳步一錯,肩胯一扭,拳勁如山崩地裂,毫無花哨。
“咚!”
馬苦玄倒飛而出,重重撞入一旁石燈柱,將那燈柱撞得粉碎,碎石飛揚,塵土四起。
靜。
整條街道,一片死寂。
方知寒只是緩緩收拳,神色如常,拳頭上沒有任何異狀,甚至連衣袖都未鼓起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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