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寒點了點頭,背起竹簍,看向陳對:“那我們繼續走吧。”
陳對沒有多言,轉身繼續前行。
三人繼續向深山進發。
山路愈發崎嶇,四周的樹木也愈發茂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的氣息。
陳對的步伐依舊穩健,彷彿這山路對她而言不過是平地。
“不好意思啊。”阮秀忽然開口。
“陳姐姐只是有點著急,她人其實還是很好的。”
方知寒笑著搖搖頭,“沒關係,我們只負責幫她找到祖墳,其他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阮秀沒有再說什麼,乖巧地點了點頭。
山風呼嘯,帶著幾分寒意,吹得山間的樹木沙沙作響。
陳對站在山腰處,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的景色。她的神情中帶著幾分激動與篤定,彷彿已經找到了尋覓已久的目標。
“就是這裡了。”陳對低聲喃喃,心情複雜。
遊子還鄉,心有所感。
她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片刻後,她蹲下身,用手指在地面上寫下一長串複雜的字元。
起身後,她繞過符文銷燬的地方,率先向山頂走去,甚至不需要方知寒指路。
方知寒和阮秀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三人來到半山腰某處,方知寒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土包。
土包上生長著一棵小樹,主幹筆直如劍,竟比青竹還要挺拔。
“你們去山下等我。”陳對沉聲道。
方知寒點了點頭,轉身與阮秀一同離開。
陳對放下書箱,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取出精心準備的祭品。
她將祭品一一擺放在小土包前,眼中熱淚盈眶,口中不斷喃喃。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無比虔誠地對著那座小土包,行三叩九拜的大禮。
“潁陰陳氏,叩謝始祖庇護!”
...
另一邊,劉灞橋和陳松風沿著原路返回小鎮。
當他們遠遠望見廊橋的輪廓時,天色已近黃昏。
劉灞橋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抱怨:“那陳對真是不識好歹,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陳松風聞言,笑著擺了擺手,語氣輕鬆:“算不得什麼,我沒放在心上。她性子冷,你別跟她計較。”
劉灞橋哼了一聲,顯然還有些不滿,但見陳松風如此豁達,也不好再說什麼。
陳松風轉頭看向他,忽然笑道:“你好像跟那泥瓶巷的少年很投緣啊。”
劉灞橋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傢伙,心思細膩,待人真誠。”
“萍水相逢,聚散不定,天曉得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
劉灞橋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陳松風。
“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傢伙居然知道大驪,而且他還跟我說,與大驪交好絕對沒錯,讓我回去風雷園後,和宗門長輩說說。”
陳松風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若有所思,想起了那位大驪藩王和身邊的少年。
他沉吟片刻,低聲道:“大驪確實正在凝聚一種大勢,這趟回去後,我得好好跟家族長輩說說。”
“陳氏雖然根基深厚,但若是能趁早押注大驪,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即便不是孤注一擲,至少也該讓族中子弟儘早融入大驪廟堂。”
劉灞橋聞言,認可地點了點頭。
“大驪王朝如今風頭正盛,若是能搭上這趟順風車,陳氏的未來不可限量。”
“希望如此吧。不過,家族裡那些老頑固可不好說服。”陳松風苦笑道。
劉灞橋哈哈一笑,拍了拍陳松風的肩膀。
“怕什麼?有你陳大公子出馬,還有什麼搞不定的?”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朝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