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生活志

第7章 長樂寒暖

子夜時分,顧嫣被窗外的異響驚醒。她透過窗欞望去,見一個黑影正往衛良人宮中去,懷中抱著的木箱上隱約可見“巫蠱”二字。

“娘娘,可要派人去查?”琉璃握著燭臺,聲音發抖。

顧嫣搖頭,摸了摸腕間的“和鳴金”:“明日早朝,自有人會查。”

果然,次日劉徹便收到奏報:衛良人宮中搜出刻著帝王生辰八字的木偶。顧嫣跪在椒房殿內,看著衛良人被拖出去時怨毒的眼神,忽然想起她昨日送的坐浴方——那方子看似養身,實則含有避子藥粉。

甘泉宮的溫泉霧氣氤氳,顧嫣泡在池中,望著劉徹腰間的“斬馬劍”出神。昨日的巫蠱案看似針對衛良人,實則劍指她背後的霍氏外戚。

“在想什麼?”劉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少見的溫軟。

“在想,陛下為何連選三日臣妾侍寢。”她轉身時故意讓水珠順著脖頸滑落,“是因為臣妾的‘和鳴金’,還是因為巫蠱案?”

劉徹挑眉,伸手替她拂去鬢角溼發:“聰明如你,應當知道,朕需要一個沒有外戚背景的‘祥瑞容器’。”

顧嫣心中一寒,終於明白為何這三日她能獨得恩寵——帝王需要借她的“清白”,來平衡後宮與外戚的勢力。

從甘泉宮歸來的路上,顧嫣收到安貴人的密信。信中只有一句話:“金鐲內刻,乃當年戚夫人舊物。”她捏著信紙,忽然想起劉徹提及戚夫人時,眼中閃過的狠厲。

“娘娘,安貴人自盡了。”琉璃的稟報讓馬車猛地停下。

顧嫣掀起車簾,看見安貴人的屍體被抬出啟祥宮,腕間的“避子金”在陽光下格外刺眼。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安貴人時,對方腕間還戴著“和鳴金”——原來,那鐲子是個催命符。

冬至那日,顧嫣在永和宮的梅樹下埋下一個陶罐,裡面裝著安貴人的“和鳴金”與衛良人的坐浴方。小太監來傳旨時,她正在給梅枝纏紅綢。

“顧嬪聽旨:晉為容華,賜居椒房殿。”

她望著手中的“晉位金冊”,忽然想起戴佳良人曾說過的話:“在這漢宮,要麼成為執刀人,要麼成為刀下鬼。”

雪粒子打在窗紙上沙沙作響,顧嫣摸了摸小腹——那裡還沒有動靜,但她知道,屬於她的“祥瑞”故事才剛剛開始。椒房殿的燭火映著她腕間的“和鳴金”,鐲內的“長毋相忘”已被磨得模糊,卻依然泛著冷光,像極了這深宮中,所有女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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