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輕笑，忽然將她拉入懷中：“朕還知道，你去見德妃時換了銀步搖。”他嗅著她髮間的「蘭芷香」，語氣忽然放柔，“為何怕人說你爭寵？”
顧嬪垂眸，指尖攥緊他的「袞龍紋」衣袖：“臣妾只是覺得，比起金玉，陛下更喜歡素淨的。”
劉徹聞言大笑，指節抬起她的下巴。燭火下，她眉間的「花黃」褪成淡金，眼底水光瀲灩，竟比太液池的春水還要動人。他忽然想起初見她時，她抱著「三色翡翠鐲」發抖的模樣——那時的她，像極了受驚的小鹿。
子夜時分，顧嬪被窗外的「撲稜」聲驚醒。她透過「雲母窗」望去，見一個黑影正往霍貴人宮中去，懷中抱著的木箱上隱約可見「巫蠱」二字。
“姑娘，可要派人去查？”琉璃握著「辟邪燈」，聲音發抖。
顧嬪搖頭，摸了摸枕邊的「寒蟬玉」：“明日早朝，自有人會查。”她望著帳外晃動的燭影，忽然想起德妃宮中的「嬤嬤」——那老婦昨日替她揉腰時，指尖沾著可疑的藥粉。
卯時三刻，顧嬪在「暴室」外遇見王美人。對方眼底青黑，腕間的「避子金鈴」換成了「送子觀音」佩。兩人擦肩而過時，王美人忽然低語：“霍貴人的孩子，昨夜沒了。”
顧嬪指尖一顫，面上卻做出驚訝模樣：“怎麼會？昨日還見小皇子抱著金鑲玉玩耍……”
王美人慘笑：“金鑲玉里藏著巫蠱人偶，是二福晉的陪嫁。”她盯著顧嬪的素銀鐲，忽然湊近，“你說，若是萬歲爺知道，這鐲子也曾在二福晉手中轉過……”
顧嬪後退半步，袖中「寒蟬玉」硌得掌心發疼。她忽然明白，為何德妃昨夜會默許她用「翟鳥紋」披風——那不是縱容，而是試探。
冬至那日，顧嬪在永和宮的梅樹下埋下一個陶罐，裡面裝著二福晉的玉鐲與霍貴人的巫蠱人偶。小太監來傳旨時，她正在給梅枝纏「赤繩」。
“顧嬪聽旨：晉為容華，賜居椒房殿。”
她望著手中的「晉位金冊」，忽然想起初入宮時，琉璃說過的話：“在這漢宮，得寵是把刀，失寵是根草。”
雪粒子打在「椒房殿」的琉璃瓦上沙沙作響，顧嬪摸了摸小腹——那裡還沒有動靜，但她知道，屬於她的「祥瑞」故事才剛剛開始。案頭的「蟠螭紋」漆盒開啟著，露出半塊「避子藥」，與太卜令送的「多子符」靜靜並立，像極了這深宮中，所有女子的命運——一邊渴望恩寵，一邊恐懼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