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的銅漏滴過午時,顧淑儀揉著發酸的手腕,見劉十正用炭筆在竹簡上畫歪扭的並蒂蓮。“教授的戒尺該落了。”她輕敲案几,硯臺裡的墨汁突然泛起漣漪,映出殿柱上太皇太后烙下的焦痕——那焦痕與她腕間玉鐲的裂痕正形成直角。
小琉璃捧著密報衝入時,袖中染血的錦帕在青磚上拖出“燼”字。“皇貴妃召太醫會診,”她喘息著展開帕子,帕角的青銅釦與燈臺暗格嚴絲合縫,“芳良娣體內有‘醉流霞’殘毒。”顧淑儀撫上玉鐲,裂痕滲出的硃砂在錦帕上暈染,將“毒”字幻化成“詔”字篆體。
戴佳姬禁足的訊息傳來時,顧淑儀正用銀匙撥弄暖鍋。鍋內滾油濺出,在青磚上燙出太液池冰裂圖案,與芳良娣小產時的血漬紋路分毫不差。小景捧著份例單子退下,單子邊緣的焦痕與衛婕妤血書的筆鋒如出一轍,而“醉流霞”三字被硃砂圈出,恰似玉鐲裂痕的形狀。
六宮賭局開張那日,顧淑儀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雪粒落在玉鐲上,竟融化成硃砂色,在窗欞上洇出“青衿劫”三字。宜姬宮裡傳來絲竹聲,樂聲中夾雜著“再生藥”的唱詞——那是衛婕妤當年為保胎兒所制秘藥,需以處子血與胎兒魂火為引。
劉徹召見皇貴妃時,她正用白玉梳篦理銀髮。梳背的蝴蝶焦痕在燭火下明滅,與顧淑儀玉鐲的裂痕形成映象。“芳良娣言,”皇貴妃展開密詔殘片,“曾於德姬宮中見太醫斷言胎兒不保。”殘片上的“燼”字被血浸透,與太液池冰裂圖案組合,恰好構成“青詔”二字。
德姬叩見時,袖中掉出的藏紅花灑在金磚上。花粉顯影出衛婕妤血書的批註:“以血為墨,以骨為硯。”顧淑儀腕間玉鐲突然發燙,裂痕滲出的硃砂在德姬裙襬暈染,將“藏紅花”幻化成“引青詔”。此時殿外銅漏滴下的水珠落在花粉上,竟顯現出“立淑儀為後”的詔文。
梁常侍攜御醫踏入擷芳殿時,二皇子妃正用金簪划著妝奩。奩內襯裡繡著的太液池圖案中,藏著用衛婕妤骨灰繪製的並蒂蓮,而池心的焦痕與顧淑儀玉鐲裂痕嚴絲合縫。御醫診脈時,銀針突然發黑——那是“醉流霞”毒粉的徵兆,與芳良娣體內的毒素同出一源。
“脈象似孕非孕。”御醫跪伏在地,藥箱底的焦痕與玉鐲裂痕重合處,滲出的硃砂寫出“虛妄”二字。劉徹捏碎手中玉鎮紙,碎片濺落的紋路與承乾宮密信的焦痕組合,竟呈現出二皇子妃偽造孕脈的全過程:先用藏紅花阻滯月事,再以秘藥催動假脈。
顧淑儀在尚德館發現一卷帛書時,劉十遞來的紙條寫著“桂樹埋詔”。她掘開桂樹下的陶瓶,見瓶中骨灰與硃砂的混合物裡,沉睡著衛婕妤的血書真跡——“青衿焚盡之日,淑儀當為漢後”的“後”字,恰由她腕間玉鐲的裂痕補全。
皇貴妃將青詔置於太廟那日,德姬袖中碎布拼出的並蒂蓮突然自燃。布角的青銅釦與燈臺暗格碰撞,迸出的火星點燃詔文,衛婕妤的虛影從中浮現,指著顧淑儀的玉鐲道:“此乃漢宮劫火淬鍊的印記。”此時太液池冰面轟然開裂,裂痕走向與玉鐲、密詔焦痕完全一致,冰下硃紅光芒與玉鐲硃砂遙相呼應。
夕陽為長樂宮鍍上金輝時,顧淑儀的金鑲玉鐲被嵌在玉牒之首。裂痕中的硃砂如血流動,將“青衿劫”三字幻化成“青詔成”。二皇子妃跪在永巷,妝奩裡的太液池圖案被血浸透,池心的並蒂蓮竟與玉鐲裂痕完美重合——原來她偽造孕脈,竟是為了掩蓋偷換青詔引信的罪證。
景陽宮傳來劉十的呼號,顧淑儀展開他新遞的紙條:“姐姐可知,假孕所用的‘醉流霞’,恰是啟用青詔的最後一味藥引?”她望向太液池,見冰裂形成的“詔”字正在月光下燃燒,而玉鐲裂痕化作永不熄滅的燈芯。漢宮夜漏聲中,衛婕妤的青衿之志終成青詔,所有血火交織的秘辛,都在劫痕中化作照徹千年的永恆光芒。此時御醫呈上的安胎藥方里,“醉流霞”三字被硃砂圈出,與玉鐲裂痕構成的“後”字,正悄然烙印在漢宮的青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