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生活志

第40章 擷芳殘妝

長樂宮的銅漏滴過酉時,二皇子妃捏著金鑲玉護甲,划向林姬面頰時,護甲上的並蒂蓮紋蹭到腕間玉鐲,竟滲出與衛婕妤骨灰同色的硃砂。血珠落在妝奩鏡面上,映出太液池冰裂圖案——那裂痕與顧淑儀玉鐲的焦痕分毫不差。

“怎如此不小心?”二皇子妃用絲帕擦拭血漬,帕角的青銅釦與燈臺暗格嚴絲合縫。林姬捂著臉退下,袖中掉出的碎布上繡著太液池,池心藏著用骨灰繪製的並蒂蓮,而布角焦痕與玉鐲裂痕形成映象。殿外夜風捲過,將她鬢邊珠花吹落,珠花內裡刻著的“燼”字,恰是衛婕妤血書中的殘筆。

劉徹命人調取二皇子妃脈案時,案几上的青銅鎮紙突然迸裂。鎮紙摔出的紋路與承乾宮密信焦痕重合,裂痕深處滲出的硃砂在青磚上洇出“虛妄”二字。梁常侍捧著脈案退下,案卷邊緣的焦痕與衛婕妤血書的筆鋒如出一轍,而“醉流霞”三字被硃砂圈出,恰似玉鐲裂痕的形狀。

二皇子妃聽聞會診旨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血珠滴在妝臺上,竟顯現出衛婕妤血書的批註:“以血為墨,以骨為硯。”她忽然抓起梳妝檯上的白玉梳,梳背的蝴蝶焦痕在燭火下明滅,與顧淑儀玉鐲的裂痕形成詭異呼應。此時窗外飄雪,雪粒落在玉鐲上融化成硃砂,在窗欞上洇出“青詔劫”三字。

劉據踏入乾清宮時,白玉欄杆上的兒時刻痕突然滲出硃砂。那刻痕與他腰間玉佩的焦痕組合,竟構成“青衿”二字。劉徹拍了拍顧淑儀的手,她腕間玉鐲的裂痕突然發燙,滲出的硃砂在金磚上暈染,將“儲君”二字幻化成“劫君”。

“兒臣請罪。”劉據跪伏在地,袖中掉出的密詔殘片與欄杆刻痕重合,顯影出衛婕妤的血書真跡:“青衿焚盡之日,淑儀當為漢後。”顧淑儀望著他髮髻裡的毒簪,簪頭“衛”字與玉鐲裂痕構成“詔”字篆體,此時玉鐲迸出的火星點燃殘片,灰燼中浮出“立淑儀為後”的詔文。

御醫會診時,二皇子妃腕間玉鐲突然炸裂。碎片飛濺的紋路與太液池冰裂一致,每塊碎片上都刻著半枚“燼”字。顧淑儀撿起最大的碎片,見背面刻著衛婕妤的血書批註:“假孕者,青詔之引也。”此時殿外銅漏滴下的水珠落在碎片上,將“燼”字暈染成“詔”字。

劉據望著顧淑儀手中的碎片,忽然想起前世被圈禁時,在牆壁暗格裡發現的竹簡——上面用骨灰寫著“青衿需燼,以血為詔”。他腰間玉佩突然發燙,與顧淑儀的玉鐲碎片嚴絲合縫,迸出的硃紅光華中,衛婕妤的虛影浮現,指著二人道:“爾等皆為青詔劫火中的引信。”

夕陽為太廟鍍上金輝時,顧淑儀的玉鐲碎片被嵌在青詔之首。裂痕中的硃砂如血流動,將“青衿劫”三字幻化成“青詔成”。二皇子妃跪在永巷,妝奩裡的太液池圖案被血浸透,池心的並蒂蓮與玉鐲碎片完美重合——原來她偽造孕脈,竟是衛婕妤算定的青詔最後一味引信。

劉據站在景陽宮廊下,見劉十遞來的紙條寫著:“太子妃的護甲,恰是當年衛婕妤熔金所制。”他望向太液池,見冰裂形成的“詔”字正在月光下燃燒,而顧淑儀腕間的玉鐲碎片化作永不熄滅的燈芯。漢宮夜漏聲中,衛婕妤的青衿之志終成青詔,所有血火交織的秘辛,都在劫痕中化作照徹千年的永恆光芒。此時御醫呈上的會診記錄裡,“虛妄”二字被硃砂圈出,與玉鐲碎片構成的“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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