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杜採宜的能力,陸時宴從不懷疑:“我知道你有辦法,但是記住了,安全才是最要緊的。”
“你放心,小八機靈著呢!”
看著杜採宜在放下聽筒的那一瞬間,臉上湧上的疲憊感,趙小八抿了抿嘴唇:“姐,我出去買點東西。”
這幾天他跟在杜採宜身後,親眼目睹了她遭遇到所有冷遇,也把她的辛苦看在眼裡。
可是剛才採宜姐強裝歡笑報平安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怒火中燒。
“連長!”剛掛了杜採宜的電話,趙小八就打了電話來,陸時宴自然是奇怪。
“小八,出什麼事了?”
“連長,這段時間嫂子在東州並不順利。”趙小八說這話的時候,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東州這幫奸商,他們聯手抬價,根本不給嫂子活路。”
“不僅僅是嫂子剛才說的陳老闆,東州服裝城所有的檔口全都串通好了,所有衣服的批發價都翻了番。”
“他們根本就不怕,就直說,嫂子要是拿貨,必須從他們手裡過。”
“有個大姐看見嫂子這麼多天在市場上白忙活,和她說了真話,聽說當天就被檔口的老闆給辭退了。”
“連長,這幫孫子太欺負人了!”趙小八是發自內心的替杜採宜委屈,“什麼年代了,他們還敢玩陰的?嫂子就硬撐著,也不肯和你說,我覺得......”
電話那頭的陸時宴聽到趙小八的話,握著聽筒的手紋絲不動,可關節卻泛出了冰冷的白。
想不到採宜竟然被一群唯利是圖的豺狼如此逼迫。
停頓了片刻之後,他再次拿起聽筒,撥動金屬撥盤。
江州,藍寶石歌舞廳。
舞池中央的男人身穿一件極其扎眼的紫色絲絨襯衫,下身是一條緊身喇叭牛仔褲,隨著音樂不停扭/動自己的身體。
“老大,興州來的電話。”
“興州?”男人蹙緊了眉毛,微微頓了頓,嘴角那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也瞬間消失,“走!”
剛才還粘在他身上的女人,被他猛的一推,猝不及防,險些摔倒。
可看著瞬間變臉的晏少,不敢多說一句話。
“陸時宴,我就知道是你!”晏清河的聲音中又帶上了一絲玩世不恭,“怎麼?興州的天塌了,你知道給我來電話了?”
“晏清河。”陸時宴的聲音傳來,裹挾著些冷意。
要是說起來,晏清河和陸時宴是從穿開襠褲時就混在一起的發小,兩人也是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尖刀搭檔。
可和陸時宴沉穩的性子全然不同,晏清河生來就會捅簍子。
因為一次打群架,他直接摘了領章,一頭扎進這十里洋場裡闖蕩。
這小子倒也有些本事,不過幾年,憑著他八面玲瓏的腦子和不計後果的狠勁兒,也在這江州紮下了根。
“晏清河,我需要你幫忙。”陸時宴倒也不和他客氣,“我媳婦在東州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