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輪不到你在老子面前叫囂！”陸明祖眯眼，將怒氣轉移到杜採宜身上，“這是我兒子，我想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是新社會，老子也不能隨便打兒子！”杜採宜也不後退一步，帶著怒意盯著陸明祖。
“小杜呀！你這是幹什麼，”張佩蓮看到屋裡的場景，心裡樂開了花，收起嘴角的笑意上前，“要我說，今天這件事也怪你。”
“時宴一個連長，你讓他去大集上和你擺攤，成什麼樣子？你爸看到的時候，氣的險些暈過去。”
說著她又上前替陸明祖梳攏著胸口：“老陸，孩子的事慢慢解決，你別生氣。”
“時宴，小杜，你們爸也上年紀了，要我看，今天你們就道個歉，以後那些衣服也別去賣了，就行了。”
“你爸也是為你們好......”
陸時珩倚在門框上嗤笑：“就是，哥，爸平時最疼你了，要不是被氣急了，哪捨得動手？”
杜採宜猛地轉身盯著陸時珩：“用茶杯砸兒子的頭，叫‘疼’？我也疼疼你行不行？”
她又轉身看向張佩蓮：“為了我們好？你拿錢出來，把我的衣服都買走，我認你的好。”
“混賬！”一聽杜採宜這話，陸明祖伸出手就準備去夠另外一個陶瓷杯。
張佩蓮看似阻攔，實則是給陸明祖讓開一條“通道”。
杜採宜今天也是看出來了，在陸明祖眼裡，陸時宴呼吸都是錯的，她乾脆把手帕塞到陸時宴手裡，轉身擋在他身前：“怎麼？又要打人？”
“陸時宴是爺爺一手帶大的，就算是管教他，也該是爺爺出面。”
“從小到大，你給過他一分錢嗎？給過他一個笑臉嗎？仗著‘父親’這個身份，今天就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說出去不讓別人笑話？”
“你要是不嫌丟臉，今天我就在這軍區醫院鬧大，讓大家也來評評理。”
“你瘋了！”陸時珩看向杜採宜的眼中滿是震驚，這些年爸爸對他算是溺愛了，可他也不敢這麼和爸爸說話。
張佩蓮不敢再說話了，她怕這個瘋子真的讓她拿錢買衣服。
“住口！你這個掃把星！”陸明祖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著他這樣子，杜採宜的聲音戛然而止。
萬一被氣死了，自己要負法律責任的。
陸時宴也沒再看陸明祖一眼，拉起杜採宜的手就往外走：“我們走！”
陸明祖氣急敗壞，又往地上摔了個陶瓷杯：“滾！永遠別回來！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張佩蓮嚇得連連後退，生怕被陶瓷片劃傷。
陸時珩更是一蹦三丈高，直接跳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出了病房，杜採宜拉了拉陸時宴的手，指了指他的額頭：“你的傷得處理一下。”
見他準備搖頭，杜採宜先發制人：“你要是這樣回家，爺爺看了會心疼的。”
一句話，讓陸時宴無話可說。
急診室的醫生看著陸時宴額頭上的傷，不由得皺眉：“怎麼傷這麼深？”
“要縫三針，”因為傷在頭上，醫生又特意問了一句，“要打麻藥嗎？”
杜採宜搶先開口：“打！”
“不用，”陸時宴搖了搖頭，“我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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