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註定要死在顧澤林手裡嗎?
“顧澤林!鬆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顧澤林的回頭,見杜採宜手裡舉著一根木棍,站在三步開外的地方。
好巧不巧,杜採宜恰巧路過,也恰巧看到了顧澤林拖拽沈念薇的場景。
那一瞬間,她沒有絲毫的猶豫,來不及多想,抄起路邊的一根木棍就衝了上去。
看到杜採宜,顧澤林的眼中瞬間充血。
“杜採宜!你還敢送上門來?”
他鉗著沈念薇的手也漸漸鬆開,直起身,雙目猩紅的盯著杜採宜:“正好,既然來了,兩個一起收拾。”
被鬆開的沈念薇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向杜採宜的方向:“救、救我。”
而顧澤林也已經猛的撲了上來。
杜採宜側身避開,手中的木棍“啪”的一下打在顧澤林的肩頭上。
一時刺痛的顧澤林更加瘋狂,他畢竟是個男人,力氣比杜採宜大了不少。
在杜採宜出手的瞬間,他一把抓住木棍的另一端,用力一拽。
杜採宜正在用力,被他這一拽帶的踉蹌幾步,後腰重重的撞在一旁的牆上。
顧澤林趁她吃痛,一把搶過木棍,高高舉起。
打不過,只能跑!
杜採宜轉身扣住沈念薇的手腕,拖著她就往草堆的另一側衝去。
她沒有多想,只想拼盡全力的把沈念薇拖到安全地帶,哪怕她自己隨時可能被拖倒。
“砰”的一聲響起,並沒有杜採宜意料之中的危險出現。
一道黑影從側面衝了出來,一記鞭腿狠狠的掃在顧澤林的手腕上。
顧澤林手中的木棍“鐺啷”落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咽喉就被鐵鉗的手掌鎖住,整個人被狠狠地摜在地上。
“陸時宴!”杜採宜的聲音中帶著驚喜。
陸時宴膝蓋壓住顧澤林的後背,反剪住他的雙臂,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他這才抬頭,一臉焦急的看向杜採宜:“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他的確也是因為沒有等到採宜,心中焦急,所以才一路找了出來。
沒想到正巧撞見這一幕。
見杜採宜搖頭,他這才鬆了口氣。
陸時宴低頭,冷冰冰的看向自己身下的顧澤林:“顧澤林,越獄、故意殺人未遂,夠你在牢裡蹲到死了。”
因行跡惡劣,且有殺人未遂的傾向,數罪併罰,顧澤林最終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押送西北荒漠勞改農場,執行採礦等高危勞動,且不得減刑。
沈念薇找到杜採宜的時候,脖子上還纏著紗布,那是顧澤林死死鉗住她的脖子時,留下的傷口。
“杜採宜,謝謝你救了我。”沈念薇突然對杜採宜深深鞠了一躬。
再開口時,聲音也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當年在廠裡,是我鬼迷心竅。”
“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喜歡顧澤林。”說這話的時候,她特意抬頭看了看杜採宜身邊的陸時宴。
杜採宜看著面前這個曾經趾高氣昂的女人,看著前世把自己害死的女人。
內心卻無比的平靜。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天自己會出手救她。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杜採宜上前扶起她,輕聲詢問。
沈念薇望向牆外。
西北的春天來的要晚些,可現在也有些樹木冒出了新芽。
“我想去南方。”她看向杜採宜,想笑,可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來,“希望我還有機會能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