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採宜正坐在窗邊,翻看著膝上攤著的一本《戰地急救手冊》時,門被從外面推開。
陸時宴望向杜採宜,瞧見陽光在她側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心也如同她的髮絲那般,微微晃動。
“採宜。”陸時宴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愉悅。
杜採宜倒是沒抬頭,仍舊翻看著手裡的書:“嗯。”
見陸時宴許久沒開口,她這才抬頭:“怎麼了?”
陸時宴直接在她身旁坐下,將自己手裡的紅/頭/檔案塞到她手中。
“這是?”杜採宜帶著疑惑翻開,陸時宴往她身邊湊了湊,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讓杜採宜不由得一哆嗦。
“調令,我們可以回興州了。”
杜採宜低頭,檔案上“陸時宴同/志調任原軍區副團長”格外醒目。
“副團長?”杜採宜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無意識的摩挲著紙面。
察覺到她在走神,陸時宴拉過她的手握了握:“不高興?”
“當然高興。”她猛的抬頭,對上陸時宴那雙滿含深情的眼,又驚慌的紅著臉低下了頭。
啟程那天,不少人前來相送。
杜採宜看著車窗外地平線上的防風林,輕呼了一口氣。
一路上倒也是順利,抵達興州的當天,陸家老宅燈火通明。
陸國民在吳媽的陪伴下站在小院門口,早早的就在等著小兩口。
看到陸時宴從車上下來的那一瞬間,陸國民的柺杖“咚”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西北的風沙的確不容小覷,這才多久,時宴已經瘦的脫了相。
原本健康的膚色被風沙磨的粗糲,簡直判若兩人。
細細瞧去,手上還有凍瘡癒合後的傷疤。
老爺子張了張嘴,千言萬語說不出口,只覺心疼。
最終,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著時宴現在的模樣,陸國民就知道,這一趟西北知行,他沒少吃苦。
但總算沒白走一趟。
從連長到副團長,時宴到底也長大了。
而且西北建設比他們上戰場的時候,還是要好些的。
他又笑著轉頭看向剛從車上下來的杜採宜,見小姑娘原本圓潤的臉蛋現在瘦出了尖下巴,雖然還是和從前一樣俏麗,但這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老爺子顫巍巍的對她伸出手,語氣慈愛:“採宜這一趟也辛苦了,你是個好孩子。”
說著話,老爺子又哽咽了起來。
杜採宜忙上前把人扶住:“爺爺,我挺好的。”
說完,又轉頭看向一旁的陸時宴:“我和時宴,都很好。”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早就聽說時宴和採宜要回來,這不是趕巧了。”
“老爺子可唸叨你們好久了,快,快,站在門口乾什麼?進屋吧。”
倒是一副女主人姿態。
看見張佩蓮,陸國民的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
可採宜和時宴才回來,他不想鬧騰,便忍著轉身回了屋裡。
飯桌上,老爺子親自給杜採宜夾了一塊紅燒肉,笑眯眯的開口:“採宜,現在政策放開了,個體戶也能做了,之前的‘採宜服裝’,也能繼續開起來。”
“回來了,就先休息幾天,要是有這個想法,爺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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