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杜採宜剛開口,就被張佩蓮打斷。
“對,現在鼓勵個體經濟,採宜要是想幹,那是好事。”
幾個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張佩蓮,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果不其然,張佩蓮眼珠子一轉,突然嘆了口氣:“爸,時珩和珊珊的婚事,也定下來了。”
陸國民懶得理她,又用公筷給杜採宜夾了菜,頭也不抬:“好事,結婚了,人也該穩重點。”
張佩蓮瞥了一眼杜採宜,聲音也拔高了些:“時珩和珊珊也交往了一陣子,兩個人感情很好,那孩子爸見過的,是個懂禮知分寸的好孩子。”
“別的都好說,就是女方家裡要求婚房......”
說著這話,她的眼神往杜採宜和陸時宴身上飄去。
“你說,這老宅地段好,又寬敞......”
陸時宴手上的動作一頓。
陸國民一聽這話,臉色一沉,“啪”的一下把筷子擱下:“這房子,我說過,只能是採宜和時宴的。”
“至於時珩結婚,家裡另外給他置辦房子。”
“那能一樣嗎?”張佩蓮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捏著筷子的手指也在發白。
“再說了,我和明祖現在還住在外面呢,他們兩個小輩......”
陸國民再次臉色陰沉的看向她。
看著老爺子陰沉的臉,張佩蓮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回到家裡之後,她坐立難安。
“明祖,你說杜採宜要是重新開她的檔口,老爺子是不是又會偷偷給她塞錢?”張佩蓮放下自己手裡的紅綢緞,面色不虞。
“老爺子對陸時宴大方就算了,如今對杜採宜也......”
陸時珩翹著二郎腿,不以為然:“媽,你管她幹什麼,反正我結婚的房子,爺爺已經答應了。”
“你懂什麼!”張佩蓮看著兒子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只有恨鐵不成鋼,“你那小房子值多少錢?那老宅又值多少錢?”
最重要的是,老宅象徵著的是地位,是在陸家的地位。
說到這裡,她眯了眯眼。
幾天後,杜採宜站在曾經關張的“採宜服裝”門口,將鑰匙插/進了鎖孔。
隨著“吱呀”一聲,塵封已久的門被推開,有不少的灰塵在光束中飛舞著。
看著空空蕩蕩的鋪子,杜採宜心中卻分外滿足。
鋪子裡的一切還保持著當初她離開時的模樣,只是貨架上都沾了一層灰塵。
跟在她身後的陸時宴把一瓶汽水遞了過來:“想好了?”
他知道杜採宜在服裝行當頗有自己的見地,可又擔心她辛苦。
杜採宜接過陸時宴手裡的汽水,仰頭喝了一口,她轉頭看向街對面新開的幾家個體服裝店:“時宴,這次,我想做大。”
陸時宴微微蹙眉看向她,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不光要做零售批發,還要開自己的廠子。”
陸時宴挑眉:“服裝廠?”
杜採宜點了點頭,看向他的時候目光灼灼:“現在政策既然放開了,我要把採宜服裝做成品牌。”
看著她鬥志昂揚的模樣,陸時宴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低笑出聲:“需要資金的話找我。”
杜採宜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