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礙於剛簽署了5200萬美刀的大合同，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喝，這會兒只覺得頭昏腦漲，處於半醉狀態。
王競嘿嘿一笑，說道：“說實話，我對公司的技術有信心，但真沒想到能拿到這份合同。這下好了，公司終於不用只依賴動畫電影了。”
“怎麼，依靠動畫電影不好嗎？”
王昊微微皺眉，疑惑地問道。
王競想了想，委婉地說道：“我不是不相信公司和您的能力，只是電影行業變數太多，多一條業務線更穩當。就算出了什麼意外，咱們也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您說呢？”
說著，她從旁邊拿起一瓶水，遞給後座的王昊。
王昊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感覺稍微清醒了一些，認真地說道：“你說得對，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
“對了，你猜猜看，這份合同，咱們能盈利多少？”
王昊話鋒一轉，問道。
王競思索片刻，說道：“500萬？美刀？”
加入公司後，她對同行情況做了不少了解。
阿美莉卡的特效公司營收高、利潤高，但運營成本和研發成本更高，能做到不虧錢就不錯了。
而華夏和棒子的特效公司，多為小作坊，技術水平有限，大多承接一些五毛特效的活兒，或者阿美莉卡特效公司的外包合同。
雖然只是賺點辛苦錢，但由於無需投入大量研發成本，運營成本也低，所以好歹能盈利。
此時，她說出500萬美刀的利潤，已經是往高了估算公司的收益了。
王昊嘴角的笑意比萬噸液壓機還難壓。
見王昊不吭聲一直暗笑，王競心裡像被貓抓了一樣，忍不住說道：“昊總，到底是多少啊，您就別賣逗我了。”
“等紅燈的時候再說。”
王昊故意賣了個關子。
王競是公司的CEO，屬於核心高層，利潤這種事瞞不住她。
王競心裡一驚，難不成利潤比自己想的還高？
“不會是1000萬美刀吧？”她試探著問道。
王昊依舊不說話，王競雖然心急，但還是專注地開著車。
終於，前方路口紅燈亮起，王競迅速踩下剎車，拉手剎，掛P檔，迫不及待地轉頭看向王昊，眼睛亮晶晶的，在黑暗中猶如兩顆閃耀的星星，充滿了期待。
王昊不緊不慢地說道：“格局小了，大概半棟樓吧。”
“嘶——”王競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震驚不已。
當初王昊拒絕中影和萬達保底合同的事兒，她是知道的，所以明白“半棟樓”這個梗的含義。
“難怪史密斯一直給您敬酒，您都來者不拒。”
王競恍然大悟，原本她還覺得王昊沒必要為了這點小錢陪史密斯喝酒，現在才意識到，史密斯要是知道王昊能賺這麼多利潤，說不定當場就能把合同砍一半。
“對了，咱們籤合同時合影留念的照片，你從薇姐那兒拿到了吧？”王昊突然問道。
“嗯，拿到了，我現在發給您。”
王競點點頭，雖然不明白王昊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張照片，但既然是特別交代的事兒，她自然不會忘記。
王昊拿到照片後，滿意地端詳著。
不愧是電影工作室的員工，這拍照水平確實高，完美地捕捉到了張一謀意氣風發的神態。
王昊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晚上十點，心想：親愛的大詩人學長應該還沒睡。
他毫不猶豫地將原圖發給對方，同時附上兩行文字：“陳學長，剛剛和張學長的新專案簽完合同，學長要求很高，一年內公司的精英員工都要調往他的專案支援。”
簡訊發出還不到半分鐘，大詩人的電話便急促地打了過來。
電話那頭，沒有絲毫寒暄，直接切入關鍵：“合同金額多少？”
“5200萬美刀。”王昊如實回答，這種事在圈內很容易查證，沒必要隱瞞。
“我出6000萬美金。”大詩人果斷加價。
王昊故作遲疑，說道：“學長，張學長可是我的摯愛親朋，而且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
大詩人立刻再次加大籌碼：“6500萬美金。學弟，我的專案可沒有那些外人插手，我能一言而決，絕對不會出現甲方刁難的情況。”
“學長，您這樣......這樣我怎麼對得起張學長呢，哎，算了，誰叫我那麼喜歡您的《霸王別姬》和《搜尋》呢。”
王昊強忍著笑意，語氣中滿是糾結。
“好了，我會盡快讓製片人跟你籤合同。”
大詩人雖然性格傲嬌，但並不傻。
他願意給王昊這個價錢，是因為相信靈犀公司的技術。
張一謀一直是他視為超越的目標，內心對張一謀的能力也是認可的。
如今張一謀有了王昊的特效技術助力，自己若不跟上，恐怕會永遠被張一謀壓在腳下。
這便是大詩人即便知道王昊兩頭獲利，卻仍執意合作，且必須合作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劇組的錢是投資人的，又不是他自己的，他當然要選技術最好的團隊。
“好的，好的，要不我先給紅姐發個訊息，等她有空我再去？”
王昊姿態放得很低，充分照顧到大詩人愛面子的性格。
大詩人在商業片製作能力上或許比不上張一謀，但在商業運作方面，卻吊打張一謀。
自從和陳虹在一起後，他電影的製片人就一直是陳虹，劇組幾乎成了他們夫妻二人的舞臺，這也是大詩人電影票房雖常虧損，自己卻能賺得盆滿缽滿的原因。
相比之下，以前張一謀則被張衛平牢牢拿捏。
大詩人聽了王昊的話，內心十分受用。
像王昊這樣年輕又有大成就的小輩對自己如此恭敬，讓他這個前輩倍感舒坦。
“等下我把陳虹的私人號碼發給你，你們直接聯絡。”
大詩人說道。
“好的，謝謝學長。”
王昊連忙道謝，結束通話電話後，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