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在下方所有跪著的人心中炸響！
無論是絕望的昊天宗眾人，悲憤的藍電霸王龍家族，還是低垂著頭、極力降低存在感的寧風致，心頭都是猛地一震，升起巨大的茫然和不解！
武魂殿？期待的模樣？他們期待什麼了？
陳千秋的目光冰冷，掃過下方一張張或痛苦、或憤怒、或茫然的臉，聲音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冷漠與嘲弄：
“你們耳濡目染，心中根深蒂固的認知是什麼？武魂殿為大陸所做的一切——普及魂師覺醒，建立魂師秩序，調解勢力紛爭，甚至獵殺威脅人類的強大魂獸……在你們看來，這些都是偽善，是別有用心，是包藏禍心的鋪墊，對嗎？”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打著眾人的神魂：
“既然你們從不記恩惠，只記陰謀；既然你們認定武魂殿的善是假的，是圖謀不軌的偽裝……”
陳千秋的聲音陡然變得如同九幽寒冰，帶著終結一切的冷酷，“那麼，不做出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你們的期待？”
他目光最後定格在唐嘯和玉元震以及一旁的寧風致身上，：
“如果……你們這些以血統為論、將無數平民魂師拒之門外，高高在上壟斷資源的宗門；你們這些擁護皇室，合作帝國、享受優待的貴族；如果你們這種以關係當本，分配宗門資源、而非本身的天資實力……都算作正義的話……”
陳千秋嘴角的弧度冰冷而諷刺，如同對世間最大的笑話做出的宣判：
“豈不是倒果為因，辯黑論白？不如全部滅了，開始新的秩序。”
“膏肓之疾，竟敢自詡清流？！”
話音落下，空間裂縫中傳來的哀嚎與殺戮之聲，彷彿成為了他話語最殘酷的註腳。
唐嘯那強行撐起的殘軀劇烈顫抖，最終倒下，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對方話語中那顛覆一切的理論，將他心中堅守的宗門榮耀、所謂的正義基石，瞬間衝擊得搖搖欲墜！
一旁玉元震眼中的怒火也被一種巨大的茫然和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然而，數息之後，陳千秋卻是頓了頓，嘴角露出一抹噁心，
“道流，以上這些純屬是說給你聽的，下次再這麼多愁善感正人君子的，我可沒耐心這麼咬文爵字，說這麼多廢話，到那時候別逼我直接扁你一頓。”
聞言，千道流臉色一凝，沒想到自己這老友說的這麼直白。
“其實我的本意是，”
陳千秋身子微微前傾，神色有一絲戲謔浮現。
“你們到底正義也好，邪惡也罷都不重要，只是這些位置上，我只需要幾條聽話的狗而已，不聽話，就換聽話的。”